大家似乎都盼望着这个女人离去。
和上海这边的习俗差不多,葬礼结束后就是招待宾客的宴会。宴会摆在武田家的和式客厅里,男人们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女人们在后厨忙得团团转。
盼盼正学着日本女人的样子尝试用一根绳子绑住和服宽大的袖子,竹子匆匆忙忙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拉了出去。
“怎么了?”
“嘘,出大事了。”
两人走到后门口。
大雨下,二姐纯子和四姐百合子已经站在门边。两人都穿着黑色的和服,撑着油纸伞。雨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个女人’来了。”
“胆子真大,谁通知她的。”
“还会有谁。”
“真不像话。”
两人低声抱怨,盼盼和竹子共撑一把伞,几步走到后门的屋檐下。
雨水沿着伞尖儿落尽盼盼和服的领子里,沿着细滑的脖颈蜿蜒而下。透过大门的缝隙,她隐隐约约地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
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人,穿着木屐,高高梳起的发髻上别着一直乌黑的簪子。大雨滂沱,虽然只隔着几步却不怎么看得清女人的面孔,不过盼盼还是一眼认出了她——那个妈妈桑!
洁子也见到了她们,她转过身,一手撑着伞,一手抚在胸口,微微地弯下腰。
雨越来越大,雨水沿着屋檐的瓦片而下,几乎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瀑布。女人们隔离在雨幕的两侧,明明不过几米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个天堑。
“你来做什么?”
竹子挡在盼盼面前,就像在护卫自己的女儿。
“我来吊唁。”
“葬礼已经结束了。”
“我来上一支香。”
一阵狂风吹过,女人后退半步,纤细的身躯随风摆动,宛如被狂风折打的柳枝。
“你就是没安好心,大姐死了你很开心吧?”
竹子喊道。
“不是的,只是上支香。”
“不会让你进来的,走吧。”
还是纯子心软。
“拜托了。”
大雨淋湿了女人的大半边衣裳,她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盼盼身上。
“山田夫人,让我进去吧。求求您了。”
她扔了伞,冲着盼盼深深鞠了一躬。
雨水冲刷掉女人脸上的胭脂水粉,露出苍白蜡黄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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