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如梦初醒,连忙上前一步深深鞠躬。
“小林先生……您怎么会说宁波话?”
盼盼用日语介绍完了自己,忍不住也用宁波话问道。只是口音有些疙疙瘩瘩,比不小林的地道。
这也没有办法,虽然说她阿爸姆妈都是宁波人,但她却连一次奉化老家都没有去过。因为没有儿子的关系,据说老家的亲戚早早地就把爷爷那一房的祖宅和地产瓜分了。盼盼不比姐姐们和父母一起长大,都说的一口流利的宁波话。她只会在上海话里夹杂着一切宁波话的词汇,听起来难免有些“夹生”,有些“洋泾浜”(上海话:不正宗)。
“你先别管这个,先把问题答好。”
小林先生神色悠然,说话的语气却是不怒自威。
盼盼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到架子前。
她知道,能不能留在小林制衣店,胜负就在此一举。
“这是凡立丁,又叫做薄毛呢,呢面经直纬平,适合夏天穿着。”
“这是花呢,用各种精梳的彩色纱线、花色捻线、嵌线做经纬纱。花呢的样式最多,有条子,格子,提花样式。”
“这是哔叽,二上二下双面斜纹织。这一块是毛面哔叽,还有一种光面哔叽。哔叽身骨刚,垂坠感好。”
她边说边打量小林先生的表情,发现他眉毛都不动一下。只好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说。
“这是法兰绒,混色夹花,因为里面有一层绒毛的缘故,摸起来厚实。不露纹路,端庄大方。做秋冬的衣服最好。”
“这是英国的麦尔登,细绒毛覆盖底纹,不容易起球,还能防水。这是……”
“打住。”
小林先生走到沙发边坐下。
“我听杏子说,你会做衣服,还会补衣服?”
盼盼点点头。
“我刚才出去办事,衣服被别人的烟头烫了个洞。你看你能补么?”
盼盼接过衣服,发现果然右侧衣摆上有个直径大约三四毫米的烫洞,洞口处还有残留的烟灰。
她用手摸了摸,判定这件西服是海军呢材质,她点了点头,“这个洞不算大。给我两个小时,很快补好的。”
“需要什么材料。”
“绣绷,刷子,剪刀,还有和衣服颜色相近的纱线。”
她要的东西很快小伙计就送了上来。小林先生让她坐到沙发上去补,盼盼摇了摇头,说这样就提不起气,于是小林然人送来一个硬板凳。
手里拿起活计,盼盼的脑子里就放不下别的东西了。只见她用刷子轻轻刷走表面的烟灰,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起这块布料的织法和针数。心算一番后,杨盼盼挑选了几支纱线,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从里面拿出顶针箍,开始动手。
小林先生和其他的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拆线取纱,按照布匹原来的纹路织补起来。下午时间没有客人,整个店铺静悄悄的,小伙计见盼盼飞针如梭不由得撅起嘴巴。
下午的气温越来越高,店铺里因为堆放了大量布料的缘故并不比外头凉快到哪里去。偌大的店铺只有顶上的一只吊扇微微转动,三个男人的头上都出了汗。
小林眯起眼睛看着盼盼依旧干爽的额头和手指,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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