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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沈思博更惊讶，怎么已经谈过年龄这种事了吗?

&ldo;可是，我记得那天，你俩好像也没怎么聊吧?他什么时候跟你表白的?&rdo;

&ldo;那天之前就说过一次。他是班主任，去盯他们班同学上课状态的时候，看到了我讲课，然后聊了几句，就问我考不考虑同性了。&rdo;

周景桉说话时轻轻垂着眼睛，微微低了头;从沈思博的角度，只能看到周景桉上下翻动的纤长睫毛。

&ldo;那……&rdo;沈思博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拔凉，仿佛浑身都不舒服：&ldo;那你是同意了吗?&rdo;

&ldo;当时没有。&rdo;周景桉抬起眼睛，一脸理所当然：&ldo;我说我从来没考虑过，他听了之后也没说什么，交流了一下他班学生的情况，就没后文了。&rdo;

沈思博此时心情很复杂，&ldo;从来没考虑过&rdo;，这话浇灭的可不仅仅是郑子浩的希望。

周景桉没注意沈思博已经暗下来的神色，以为他只是还没反应过来，还在接受，便接着说：

&ldo;那天你没到之前，他跟我聊了会儿拓扑;他应该根本不知道拓扑是什么，我完全接不上他的话。但是过了一阵他又见到我，说看了我所有的论文，觉得很多地方都很有意思……&rdo;

&ldo;所以你……心动了?&rdo;

沈思博微微睁大了眼睛，定定地望进周景桉的眼睛里;像一只泰迪熊玩偶望着收到了新玩具的小主人。

周景桉没直接回答，而是先斟酌了一下用词：

&ldo;我……觉得他很用心，跟他交流明显能感觉到他很认真地读过。我只有在给自己找硕士导师的时候干过这种事情，他一个学物理的，啃这些论文肯定比我更辛苦。所以我在犹豫……或许用性别来框定爱情，有些狭隘。&rdo;

沈思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周景桉，胸腔一起一伏地吸气呼气。

周景桉莫名有些脸热，动了动自己的膝盖，轻轻撞了一下沈思博的腿，压着嗓子问：

&ldo;你觉得呢?&rdo;

沈思博下意识地收了收自己的腿，垂下头不咸不淡地小声说：

&ldo;确实有点狭隘。&rdo;

两人都不再说话，空气里只是源源不绝的柑橘调车载香水的味道，顺着空调风，直直扑向两人鼻尖。

车还在颠簸，沈思博和周景桉仍旧弓着腰驼着背，缩在座椅靠背后面，也不知道是在躲什么。

过了半晌，沈思博忽然开了口：

&ldo;周景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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