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漂浮着月光的拥挤房间内仅剩下了慌乱的呼吸声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林嘉年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短袖和浅灰色的运动裤,她紧张、竭尽全力地移动着自己僵硬又不断颤抖着的右手,笨拙地顺着他的裤腰探进了进去。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开始粗燥。
“知南……”他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摁住了,嗓音粗哑,又极度认真地对她说“你不用这样。”
她愣了一下,抬眸盯着他的后脑勺,茫然地问了句:“你嫌弃我?”
“我没有!”他应该是很难受,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得以继续开口,“我是怕你后悔,跟我这种人,你一定会后悔。”
“我不会。”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冷静,“我们已经结婚了,可以做任何事情。”
她又动起了她的手,笨拙又执着,内心却是颤抖着的、清醒却又无措着的。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不爱他,却又固执地认定自己必须这么做,因为她不想再给自己留余地了。
她已经受够了过去的那一段被谣言攻击、被父母控制的荒诞人生,所以她想彻底地放纵自己一次,再也不想被任何事物摆布夹裹了,她要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更何况,他们已经成为了夫妻,不可能一辈子同床异梦,而且,是她选择了林嘉年,无论如何都不能后悔。
但如果她不主动一点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碰她。
林嘉年被她的笨拙与固执弄得崩溃,如同一头困兽一般咬着牙低吼:“许知南松手!”
她怔了一下,缓缓松开了他,却又在下一秒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臂交叉抓住了睡衣的下沿,抬手将上衣脱了。
如水一般的月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光滑又白皙的肌肤如同玉一般泛着流光。
她也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体,这是第一次,但是她却没有羞耻,只有孤注一掷,就像是她来找他、质问他敢不敢娶自己那天一样。
林嘉年呆如木鸡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逐渐深邃了起来。
她也没有再开口,默然无声地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着。
他们两个就像是两头倔强的野兽一般不甘示弱地对峙着。
和对方对峙着,也和内心的自己对峙着。
最终,林嘉年败下了阵来,他不再做困兽之斗了,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扼住了她细长的脖颈,将她的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倾身堵住了她的唇;一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腰。
他的手掌很宽大,触感温暖,却又有些粗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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