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没转过头来看洁弟,只是一个劲地凝视排排的桌椅。
她走近以后才发现,西面的桌椅高度明显比北面和东面都来得低,应该是给年纪相当于幼儿园小班的孩子用的。
那些桌椅不是现在普及的塑料拼接漆铁的桌椅,甚至不是老片中会出现的制式木头课桌椅,而是到处拾荒来的现成板凳、旧式映像管电视机空壳、工地用的大型线圈架,或是利用捡来的废弃物再行拼钉在一块的桌椅,难怪看起来乱糟糟的,令人眼花撩乱。
“为什么不可能?”她走到一颗废弃轮胎旁,坐下稍稍歇脚。
“把这些桌椅都搬开不就好了吗?”
“孙无忌和杨正当年来案发现场调查时,环境就已经遭到严重破坏。现在时隔六十年,连地砖都被挖走了,还能保留什么迹证?”吴常冷眼看着她。
她一听,当即低头往地上瞧,惊道:“我以为以前的晒谷场就是这种地耶!”
“普通人家自然是如此。稍微宽裕的还会上层水泥、铺上灰砖。陈府上下则是铺有青斗石地砖,就连外墙一带也不例外。”吴常指着黑板的正下方,挑眉说道:“在特殊方位的地砖还有对应天上星斗的雕刻或者是家徽。”
她调整一下头灯光束,聚焦到吴常所指之处,只见地板上的确还留有一块刻有梅花的青石砖,花瓣周围尚且妆点如意纹。
整块地砖突起于土地之上,一旦注意到,便觉其份外显眼。
她双脚不住地将厚厚尘土往两旁拨开,底下果然露出水泥地,还能见到几道交错的突起线痕,应是旧时地砖与地砖之间的间隙。
当下心生疑惑,便问他:“奇怪,这地砖好好的,为什么要挖啊?”
“变卖吧。”吴常猜测道。
“天啊…”她错愕地叹道。
没想到当年小环为了经营这座孤儿院,居然穷到连地砖都得刨起来卖!
“这个小环到底是哪里有病啊!”她环顾眼前简陋寒碜的教室,不胜唏嘘地说:“都已经穷成这样了,还开什么孤儿院!”
吴常没搭理她,举起手电筒检视着面前的黑板。
她出于好奇,又再次调整头灯光线,光圈发散到几乎能涵盖黑板的八成面积。
黑板木框几乎快散了架,板沟却清的干净,没什么粉笔灰。
黑板左边是五列横排的注音符号,右边则是简单的拼写练习。
像是“你好!”、“谢谢!”、“再见!”…等日常问候语。
洁弟想,单就桌椅高度和黑板内容看起来,这一区确实像是教幼儿园小班的孩子啊。
当她研究完黑板,才赫然惊觉吴常已经站在北面的黑板前研究!也不知道他人是什么时候跑到那去的!
她起身追上前,来到吴常身边。
这区黑板上头充满许多几何图形和数学公式,她粗略扫过一眼,主要是梯形面积的公式原理和应用。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小学的教材了。
“没想到陈若梅当年还教过陈小环数学啊。”她说。
“也未必是她教的,”吴常倾身研究着黑板上的题目,“有可能是小环识字之后自修的,或是其他聘用的老师负责教数学。”
“你怎么知道?”吴常叹了一口气,回头指了指东、西两面的桌椅:“如果只有小环一个人教书,那还需要分三区教室吗?”再指着他面前的黑板题目:“而且这笔迹很显然跟刚才的黑板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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