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冷风萧瑟,夜风肆虐好似狂暴的呼唤,南宫一缘突然从梦境中惊醒。
记忆开始变得混沌的时候头也变得很痛,他慢慢地翻了个身,倾听了一下确定房里无人他才起身下了床。
赤脚行走,地面冰凉,证明这是在现实之中。
“我还活着?”南宫一缘几乎是冲到墙角立镜前,扯落的蒙眼黑布静静地掉落在他脚边,稀薄的月光反衬在镜面上映照出他完整无缺、又完美修长的身形,“我……居然……还活着?!”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
南宫一缘紧凑到铜镜前仔仔细细的打量自己:眼睛还在,没缺胳膊,没断腿。
不仅没死,而且还完完整整。
连痴傻病也好了。
他终于笑了。
八年的空白,他此时迫切的想知道这八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再年少。
“从十二岁到前一刻,我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南宫一缘修长手指扣着脑袋,转身的时候带动一缕发丝轻轻飞扬,“浑浑噩噩的,好像一下子就长到了二十岁!”
“该去……履行承诺了!”
南宫一缘瞎眼瘸腿傻了八年,忘记了许多事情,但唯独这件事情不曾忘记!
笨拙的给自己换衣穿鞋,南宫一缘现在连头发都不会冠,过腰青丝被贴身侍从墨玉打理得很好,他将隔壁门扉推开一个缝往里偷偷地瞧。
房里空荡荡。
墨玉不在。
“大概是取母妃的那件衣裳去了,”南宫一缘暗想着将门关了,“他历来如此,都过了八年了竟然一点儿都没变!”
太子府还是当年的那个太子府。
或许是为了纪念当年的天才南宫一缘,所以太子府里的任何陈设,哪怕是一个漏洞一个瑕疵都没有作丝毫的改变。
南宫一缘循着少年时代的记忆找到了那个他以往偷翻出府的地方。
墙脚边的树木已经长得老大,树根戳穿了墙面,墙面在淡淡月光下像蜘蛛网一样破碎。
他踏着墙顶和树干偷偷出了太子府,还顺手拿了架不常用的木轮椅。
外面一片寂静。
南宫一缘直接往江边走去。
替换过来的第明仪借着冰冷的江水洗净手脚,潜入树林里换上干净衣裳后才往林府方向走去,心里一直愤愤不平:“王八蛋林风起、李思思,竟敢用敲断双腿、挖掉双眼、绑大石贴符沉江这么残忍的手段对待平行世界里的我……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你给老子等着!!——”
但究竟要如何给“自己”报仇,第明仪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入、仔细思考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明仪是个傻子没有丝毫背景和人脉,而第明仪又初来,除了继承了傻“女”明仪那些令人发指的被虐记忆之外,基本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师父这个王九蛋,你老人家送我过来、是不是想让我知道我自己过得有多惨啊!”第明仪一面往林府方向走去,一面心里发酸,“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直……过得很惨,不用你说什么,也不用你做什么,我自己就知道……”
“呜呜呜……”
“哇!——”
到最后第明仪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深夜无人哭声传得很远,冷风刮在第明仪满是泪痕的脸上,又涩又痛!
“无论去到哪里,我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第明仪蹲在路边抽抽搭搭的自言自语,“呜呜,师父你个王九蛋,我恨死你了,呜呜呜哇哇——”
初来异界一个人都不认识第明仪更觉孤独,越想越难过就越哭越凶,到最后竟有要将天边那半轮明月嚎下来跟她作伴之势!
“我注定这一辈子都孤苦伶仃,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第明仪哭得肩头一抖一抖的,“师父你当年把我捡回去干嘛啊,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我……我,我这克万物的八字,学业不顺,工作不顺,找的男朋友不是给我戴绿帽就是被人抢,我……”
到最后她嘀嘀咕咕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因为哭着哭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前面的月光被什么给挡住了。
一个修长的影子,不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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