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夜幕降临,整片工业园区陷入一片寂静。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门被人打开。下午押着苏和进来那中年男人一手拿着盒饭,另一手甩着沾了血的鞭子进来。
他将盒饭放置在一旁,看着坐在那直勾勾盯着他的男人。
别说兄弟不帮你,在这件事上,跟老大服个软不是什么都过去了。
苏和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冯五,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那个出卖兄弟的人怎么样了?
脸上本是戏谑的笑,听了他之后,笑容凝固,直愣愣看过去,眉头蹙起,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你什么意思?
男人阴沉的脸色依旧难看,他站起身,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溢出来,他说。
就是那个背后打报告结果耽误了交货时间的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得,那人就是你组里的吧?
语气再次阴鸷了几分。
还是我亲手断的手脚筋,丢进的抽水沟。你冯五是什么人,谁不知道你最讲义气。才短短两年,不会就这样把人忘了吧?
苏和阴仄仄地笑,一步步靠近,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身上的冷意这才一点点消退下去。
拍上他肩头的同时,感受到他半边身子的颤栗,嘴角噙着勾人但危险的笑,别说我没提醒你,我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
尤其啊
他顿了顿,俯身靠过去,冰冷的声线里,隐藏着一丝杀意,要敢动我的人,那就不是挑断手脚筋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即便是简单的水煮菜,沐童也吃得津津有味,他有好些日子没吃过新鲜的熟菜,矿场里提供的食物最多的就是馒头和土豆,偶尔会有几顿从外面买回来的盒饭。
而这些,是他跟在苏和之前连见都见不着的。被折磨的矿工,留给他们的只有泔水和沾了土灰的硬邦馒头。
荼靡撑着手肘,看向夜色弥漫的窗外,这片天,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浑圆的月亮。
担心苏和?温子安夹了块萝卜,细嚼慢咽,别过头看一旁狼吞虎咽的沐童,将自己碗里的牛肉粒全都送过去,慢点吃,别噎着。
我还没试过海姆立克急救法,可不敢保证真的能有效。
荼靡蹙紧眉头,你跟苏和我怎么相信你。
放下筷子,温子安抽了张纸巾斯文地擦拭着嘴角的汁水,在这种地方,你谁也不要信。
他比你想得要复杂得多,当然,也危险得多。但他本心并不坏,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荼靡暗暗咬牙,忍住怒意冷笑,本心不坏?不坏还跟那群人狼狈为奸做些为非作歹法律不允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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