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刑场变得异常冷冽。
风中不时传来若有似无的阴冷笑声,听得令人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张芷自医院回到家时,天色已黑。
厅堂前的晒谷场上,一个穿着胖嘟嘟棉袄的孩童,正从一位穿着旗袍、裹着毛毯、梳着发髻的中年女子怀里,朝另一头身着灰色中山装的壮年男人,使劲的迈开步伐,一颠一簸地走去。
张芷一见,原本疲倦、忧郁的脸蛋上,立时闪出母性的光辉。
“小芷!快来看!”婆婆欢喜地唤着她。
“玄白会走路啦!”
杨玄白注意到母亲,圆滚滚的双眼马上弯成两弧弦月。
“妈妈!”他对其灿笑,毫不犹豫地朝她冲了过去。
就在他一个脚步没踏稳,即将扑倒的剎那,提着大包、小包的张芷实时接住了他。
没摔着的玄白,只是窝在张芷的怀里,闭着眼,满足地微笑,神情无惧。
倒是公婆二人倒抽了一口气,为他捏把冷汗。
儿子学会走路了。
张芷见他冻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冷,感到一阵骄傲又一阵心疼。
她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喜讯告诉丈夫。
但一想到他,心里又再度惴惴不安。
“这几天辛苦你了。”公公对张芷说,伸手提走一大袋的用品。
“没什么。谢谢公公、婆婆帮忙照顾玄白。”张芷淡淡笑道。
“开玩笑!说什么照顾、不照顾!是宝贝孙子呢!”公公挥挥手。
“就是说啊!”婆婆扶她起身。
“还没吃饭吧?”张芷习惯性的抱起玄白,跟着公婆一同朝吃饭间走去。
婆婆回头见状,便也好心地将她手上提的袋子接过去。
晚饭过后,张芷哄玄白入睡,便来到客厅,如往常一般,为大家泡起舒压安眠的枸杞菊花茶。
那个年代,没有太多提供娱乐的媒体,也不是每户都有电视。
大部份的人家,消息来源不是来自报纸、邻里广播、街谈巷语;便是仰赖收音机,聆听电台的即时消息。
这不,公公正聆听着收音机;婆婆则打着红色毛线,打算给金孙织个带球小帽。
“小芷啊,阿正怎么样啊?医生说什么没有?”婆婆问道。
这问题在杨正入院之后,变成了惯例。
婆婆每天都会在饭后问起他的身体状况。
张芷还来不及回答,就先听到一阵字正腔圆的播报声。
“…亲爱的听众朋友,晚安!现在为您实时插播一则最新消息…”
婆媳转头一望,原来是公公将收音机的音量调大了。
她们一听到播报员那熟悉的低沉嗓音,就知道公公正在收听的是中央电台的晚间新闻。
“…震惊社会、轰动全岛的陈府灭门血案,已于今日晚间七点零三分宣告全案侦结…”
双手捧着热茶的张芷,闻此讯便露出一抹笑容,感到十分宽慰。
心想丈夫这阵子的辛劳总算有了成果。
“杀手—李忠在警方全力追缉之下,自知难逃制裁,于稍早前畏罪自杀。而重金买凶杀人的陈若梅,落网之后当即认罪。在罪证确凿之下,为显法理正义、安定社会秩序,法院决议即刻行刑。而主使人陈若梅已于今日晚间八点二十七分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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