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鲤脸色发白,倏忽之间,她明白了蒋瑜桉的话——
背后的那些人,他们想毁的不是你,或者说,不仅仅是你。
“你只是个引子,”陈鹤迎带着戒指的食指,朝温鲤一点,“或者说,一个契机,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阿征。他们知道,只要攻击你,陈鹤征一定会跳出来,因为他爱你,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五年前就是这样。”
病房里明明很暖和,温鲤却觉得冷,单薄的背影在发抖。
郑嘉珣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别说了。”
陈鹤迎很淡地笑,“他们想让阿征死,或者,毁了他,让他身败名裂,让东诚这家公司,再也做不起来,变成一个笑话。如你所见,他们就要成功了。”
“东诚。”
温鲤重复着这个名字,一瞬间,眼里几乎有水光。
不久之前,陈鹤征踌躇满志,深夜专门来见她,同她说东诚的规划,用指尖在她手心的位置,一笔一划地写下——
“东诚——‘东’取自我姓氏的一部分,‘诚’则代表忠诚。”
“等公司走上正轨,你愿不愿意把合约签到我这里?收下这份来自陈鹤征的忠诚?”
……
他到临城出差,自降身价,去应酬,去社交,不停地见人,喝数不清的酒,都是为了东诚,也是为了给温鲤一个更安稳的未来。
他不希望温鲤受困于任何人,包括陈鹤迎,他竭尽所能,成为她的依靠。
那些人,叶清时、梁竞,还有温鲤叫不出名字的宵小,他们把陈鹤征的心意当成弱点,把他的爱情变成伤口,要陈鹤征尝一尝最疼的滋味。
爱一个人那么难,害一个人,却变得好容易。
为什么会这样……
“你现在丑闻缠身,按常理,三年之内都接不到好项目。”陈鹤迎低头,单手揉了揉后颈,云淡风轻的语气,“可陈鹤征鬼迷心窍,执意要保你。东诚是新公司,起步本就艰难,签了你,相当于自砸招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温鲤抖得实在太厉害,郑嘉珣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温鲤没接,只说:“拿着相机的那些人,不全是记者,对不对?”
记者不会淋她一身的水,还有难闻的味道。
陈鹤迎点头,“他们知道阿征的情绪有问题,就是为了让他失控。”
一招一招,循序渐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是布置好的。
最阴损的套路,全都拿出来,也都用上了。
这个冬天,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温鲤恍惚想着,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冷。
外面已经下雪了吧,是不是有一个白茫茫的落寞的世界?
心里堆积了太多的难过,偏偏哭不出来,温鲤咬着唇,咬到唇色煞白。
郑嘉珣那么飒的一个人,都不知所措了,只能坐在温鲤身边,离她近一点。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无人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递过去。
突然,一声闷响,有人推开门板闯进来,脚步很急,落地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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