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看看吧。”裴栖月说。
秦泽也没继续刚刚的话题,跟着站起来,一路往展馆里面走。
走马观花一样看了十多分钟,秦泽干脆把注意力都放在走在前面的裴栖月身上。
她称得上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瘦却不见骨,每一处都是让人怜惜的柔软。他注意到她裙子底下掩藏的臀部,明明是丰满的蜜桃型,却从不轻易展示,古板得像个修女。
裴栖月在几幅画面前停了下来,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似的抬起头,说:“你不要看我,认真看画。”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秦泽说这话时还盯着她,即便做了亏心事,脸上也一点都没表露出来。
裴栖月不擅长跟人聊天,更不擅长跟秦泽这种会推拉的人聊天,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过头,看向《浮影》。
秦泽也跟着看过去。
“这是你的。”秦泽注意到署名。
从进美术馆就开始闲逛的秦泽此时终于静下心来仔细欣赏,裴栖月趁着这一会儿看他,看到他的睫毛被头顶的灯映下来,在脸上笼罩出阴影。
“画的谁?”良久,秦泽看向她。
裴栖月冷不丁撞上他的眼,下意识愣了一下,紧接着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幅画她画得实在隐蔽,也许是害怕被人知道,所以尽可能往抽象了去画,这么久了,就连许铭远都没看出来她画了些什么。
在很多人看来,也不过是一副色块拼接而成的涂鸦。
“多看一会儿就看出来了,”秦泽摸了摸鼻尖,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臭屁,“可能我有什么还没显现出来的艺术天赋吧。”
裴栖月笑了一下,也没有反驳他,只低了低头,说:“走吧。”
裴栖月的脚后跟被磨得生疼,在展厅里还能坚持坚持,出了门看到外面的烈阳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她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抬起手来遮住有些刺痛的眼睛。秦泽在身后等了一会儿,不经意看到破皮流血的伤口。
他一直认为,高跟鞋这种玩意儿就是穿来折磨女人的,他能欣赏到它的美,却并不认为需要牺牲舒适感来成全这种美。
这本就是畸形的。
他伸出手,握住裴栖月撑在门框上的手。上次的美甲已经卸了,连带着指甲也剪短了,涂了一层护甲油,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光。
裴栖月往一边让了一下,试图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但秦泽不让,说:“我扶你出去。”
从这儿到最近的阴凉也有些远,裴栖月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也出了一身的汗。
秦泽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遮在她头顶,尽管作用不大,却也聊胜于无。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小亭子,裴栖月坐下,秦泽去买水,无聊地看了会儿景色,突然感觉脸上一凉,鼻梁上也架了某个有分量的东西。
世界的颜色突然变暗了。
秦泽几分好笑地把矿泉水从她的脸旁边拿下来,看到她脸上多了几条水痕,她还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喝点儿吧,解解暑,”秦泽说,“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我开了车。”裴栖月接过水喝了一口,顺便问,“从哪儿弄来的墨镜?”
戴上眼睛确实舒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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