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弥漫,里头朦胧一片,唯独付语宁脸上那肿起的巴掌印,鹿开看得真切。
他变了脸色,话里含着愠怒:“陈北鞍又打你了?”
里面的人没有回他,鹿开面色不善,心里想着事儿:“我过两天再来找你,陈北鞍的事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打你了。”
楼下,陈北鞍正坐在车里等他,来时是司机送他来的,陈北鞍让司机先回去。
鹿开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等陈北鞍驶出小区,鹿开才开口:“你以后别来了。”
陈北鞍转头看了眼鹿开:“怎么?”
鹿开也没说他打付语宁的事,只说:“不想你来了。”
“鹿开。”陈北鞍降了一点车窗,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付语宁是我让给你的。”
鹿开之前想要付语宁,陈北鞍就直接送到他床上。后来瞒着付语宁玩3p虽然是鹿开允许的,但是后来他不想玩3p了,鹿开也是直接这么跟陈北鞍说的,陈北鞍一直很迁就他。
鹿开根本就不知道刚才他俩已经春风一度了,皱眉问:“什么意思?”
“你想独占——”陈北鞍今天却说,“不行。”
·
第二天脸上的巴掌印已经不明显了,但还没消肿。付语宁只好煮了两个鸡蛋,然后用毛巾裹着敷脸,只是效果不太明显。
付语宁无法,他只能顶着这张脸去上班。好奇的几位同事问他:“付工脸上这是怎么了?”
付语宁撒了个比较可靠的谎:“拔智齿了,还没消肿。”
“哇!”同事大呼小叫道,“付工什么时候拔的?疼不疼啊?”
付语宁为了圆一个谎,得扯后头无数的谎:“打麻药了,不怎么疼。”
“再休息两天啊,别急着上班。”
今天的会很重要,付语宁一直说自己没什么事。
在会议室里,他尽量无视下面一众同事的“付工真敬业”的目光,有条不紊地主持完了这个会议。
会后,一些热心的同事给他送来了冰块镇痛,又叮嘱他中午要吃些流食,例如粥啊,软的面条之类的。
付语宁心里嘀咕,之前踹肚子上的那一脚,衣服一遮,那么严重都看不出端倪,如今这无伤大碍的一巴掌,倒是招来了这么多关心他的同事,可见打人还是不能打脸啊。
平白无故得了这么多关心,付语宁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骗了他们。但不这么说,难道要实话实说,说这一巴掌是被人打的?
这也不太可能。
付语宁把这一笔账算到了陈北鞍头上,在心里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下午下班后,付语宁去药店买点些能快速消肿的药膏。
结完帐在路边打车回家时,他接到了陈北鞍的电话,让他现在去鹿宅。
付语宁不去,陈北鞍在那头很轻地笑了一声:“你不要后悔。”
坐在出租车里,付语宁整个人如坐针毡心神不宁。都快到小区门口了,付语宁又报了个新地址,让司机掉头去鹿宅。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刚才你上车那地方离那儿多近,这又得绕路。”
付语宁说:“麻烦师傅了,车钱不会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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