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隽仍旧自顾自地说着话,“哎呀,她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真要这样可怎么办?你说我是接受还是拒绝?”
“你想多了。”沈青城冷冷地回答了一句,随后毫不留情地在游戏里直接ko了容泽隽。
他可以直截了当地指出容泽隽是想多了,可是自己呢?沈青城有些混乱,他是该想多一点,还是想少一点?
回家的路上,沈青城有些沉默,坐在公交车上,他的头始终看着窗外。小希见他脸色似乎又有些冷淡下来,不由得为他的喜怒不定感到有些委屈和头疼。
她低头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随身听,放进一盘西城男孩磁带,将一只耳机放进自己的耳朵,随后将另一只塞进了他的耳朵。
沈青城一惊,一下子回过头来看她,耳朵里却已经有好听的音乐开始流转。
小希看着他笑了起来,也不说别的,只是道:“他们的新专辑,很好听的!”
沈青城盯着她看了片刻,便又转开了脸,耳机里的歌声倒是持续了一路。
很多年后,沈青城依旧保持着听西城男孩的习惯,只是那时候他已经习惯于独来独往,身边也没几个
人可以察觉到他这个习惯。宋宜朗倒是其中一个,从最初的惊讶,到熟悉之后嘲笑他老土,到后来就已经见惯不惊。
年少的沈青城却为此将自己锁进了一个解不开的网。
有些事情他知道是不应该,可是却又偏偏控制不住,但他又极其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因此每回控制不住地对她好之后,他又总是陷入自责与懊恼之中,到下次见面,却仍旧控制不住地对她好。
每个周末,在小希面前,他是温柔与冷漠的结合体,而在父母面前,他是深陷愁绪的青春期男孩。
一段时间之后,任琳找了个机会跟他谈话。
那是在周末下午他回学校的路上,任琳驾车送他,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终于开了口:“老三,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青城身子不由得微微一僵,却很快转头看了任琳一眼,回答道:“不是。”
“不是?”任琳转头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最近瘦得厉害,在家里总是暴躁得很……要是有,你可以跟妈说说,妈没你想象的那么封建守旧。”
“没有!”沈青城再度回答了一声,已经明显不耐
烦起来。
任琳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没有就没有吧。”
那年任琳已经58岁,本已是该退休的年纪,却因为工作性质没能退下来,不过那年选举之前,她便已经向组织请示了想要退休的愿望,而后便顺利卸任退休了,同年差不多时间,沈兴淮也光荣退休。
任琳的工作性质不便为退休而铺张,而沈兴淮行医多年,桃李满天下,治好的病人也不在其数,因此退休之时,很多人张罗着要办一个退休典礼,恰逢着沈青城十七岁的生日,便索性挑了那天在家里办个小型宴会。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的沈青城情绪实在是太过古怪,夫妇俩很想借此机会见见沈青城的同学好友,看看儿子到底是怎么了。
沈青城心中也知道,说是自己的生日宴,其实是父母的退休宴会,因此只邀请了几个好友,没想到消息传出去,平时熟悉的一般熟悉的同学好友来了一大群。
小希却为此愁了很久。
虽说沈青城性格阴晴不定,但某些事她心中其实已经确定,因此很想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他一个很不一样的礼物,可是想破了头依旧没想到送什么,眼瞅着
他的生日一天天临近,她却还是什么都没准备。
到了他生日的前一天,小希依旧什么都没准备,这才真是慌了神,在街上逛了又逛,最后买了一条围巾,一双手套,还买了一双袜子——
都是随便到极点的礼物,可是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东西可以买,就算想出来,她兜里也没那么多资金。
小希为此很是懊恼,那天见了沈青城,因为心里内疚,眼神都是闪烁不定的。
因为对自己准备的礼物极其不满意,小希迟迟没有下楼,只想着还有时间,也许还可以想出别的礼物,到最后宴会已经开始了,她才终于死心,拿着自己那几件随随便便的礼物下了楼。
楼下很热闹,衣香鬓影,璀璨华丽。那么多的人中,沈青城被一群男男女女围在中间,身上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却格外清隽华贵,挺拔玉立。
相对而言,小希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不配这个场合。
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三年,平常她都只是添置一些日常的衣物,因为没什么重要场合需要她出席,她也没有什么隆重的衣服。今天在衣柜里翻来翻去,也只勉强找出身上这条白色的裙子,才显得
不那么失礼。
可楼下各路贵客那么多,沈青城身边的男女同学也都是盛装出席,相比之前,她还真是寒酸。
可是,她一向就是这么寒酸,沈青城向来都知道,不是么?
想到这里,小希心里忽然就放松下来,这才走下了楼。
楼下人那么多,她原本以为不会有人注意自己,可是刚一下楼,忽然就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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