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合力,将箩筐搬至墙沿,靠着箩筐,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怎么说呢,虽然寒气未退,但一路而来,三人还是觉得大汗淋漓、浑身湿漉漉的。
这时觉得身上的衣物,却是有点碍事了。
只是,怕感冒和风寒,又不敢脱掉,只能穿在身上,感受着冷热自知的难受。
三人坐下后,一时无言。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很快,日晷东移。
嬴政和杜哲等人陆续来到堂前,就撞见了力家三父子。
“这不是下路沿伍长力吗?
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呢?
你老人家,身体要紧,快起来,地上凉,堂里有火堆,进里面坐。”
嬴政拐过墙角,看见三父子,故作惊讶,边跑边喊话,作势要去搀扶起力。
不过,说是跑,却是比走的还要慢。
力见此,心知肚明,知道嬴政绝对是故意的,于是一边回答,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里典大人,没事没事,咱身子骨健朗得很。”
说完,还不忘怕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拉伸双肩示意。
同时,力大、力二也跟着站起来,站在力的身后。
“好,下江里就需要你这种德高望重的人,带领下江的乡民们努力奋斗,共同建设,把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好话说尽,然而嬴政自始至终都没有碰着力家三父子。
你故意,我特意。
该有的脾气是必须的,无下限的好人,只会落得什么也不是。
待进入堂内坐下后,被重新加燃,变得劲大的篝火,让在外受冷的三父子很是享受。
“不知力伍长今日所来何事?”
见业已座毕,嬴政笑呵呵地问道。
力闻言,有点做了亏心事地拱手拜道。
“回里典大人话,下官此番而来,是携小儿一起前来,为还粮之事。”
“哦?何谓还粮?”
“不瞒大人,下官承蒙乡亲们信任和拥护,忝身为下路沿的伍长。
又身得朝廷重视,交付代为收缴下路沿伍各家的赋税的众人。
然而,下官罔顾什长之命,私自加赋加税,从乡亲们的家中多收取粮食。
昨日,大人的一番肺腑之言,下官羞愧不已。
回家之后,下官与犬子相商,细细计算,将去岁多收贪得的粮食整装,同时细数往些年岁所有的贪墨。
与犬子相互确认,确定没有遗漏,这才从家背着粮食前来此。
请大人过目!”
说完,力恭敬拜道,力大、力二也紧随其后行礼。
“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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