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靳光崇让宋阮坐在沙发上。
家里有长期插电的饮水器,但平时只有两个糙男人住,不怎么派得上用处。
今天是因为张吟要来,靳光崇早晨出门时插上了电。
张吟有很严重的宫寒,每次月经都痛得死去活来。
靳光崇带她去给界内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看过,老头私下和他透露过,这位小姐很难再有孕了。
靳光崇没所谓,虽然是家里独子,但靳家老两口都是党员,没什么传统迂腐的思想观念。
他们的老人爱全都倾注到沉觉这个外孙身上,对他这个快四十还未婚的儿子已经是半放弃状态。
但他还是没告诉张吟老中医的话,不想让她多想。
宋阮听见厨房传来两声结实的喷嚏。
她静坐在那里,手里捧着热水,温度没办法传达掌心。
没有丝毫愧疚,但完全把自己当客人,拘谨安静。
靳光崇回房间换衣服,张吟没接电话,让他有点不安,毕竟这边耽搁了些时间。
没过一会儿,门铃响了。
宋阮的心绞死,放下水杯,走过去开门。
开门的一刹那,其实两个眉眼很像的人完全可以当做是在照镜子。
都穿黑色长衣,头发披散,身高相似,在狭窄的空间,幽冷自持。
“你好,宋阮对吧?”
张吟的声音很软,细细的,想了想,才记得她名字。
靳光崇从楼上下来,听到声音很是诧异,三步两步走过来。
“我刚给你发消息,你怎么就自己到了,说好了等我的。”
“一个人大巴都坐一小时了,不差这一会儿。”
靳光崇先俯身拿拖鞋,然后很自然地接过张吟手里的大包小包。
“我在门口看到信息了。”她看了眼侧身站到一旁的宋阮,说:“回头一定好好教训沉觉。”
靳光崇笑笑,空出一只手去捂她冰寒的手,“我刚已经给阮阮说过了,有我们给她撑腰。”
两个人在的时候,叫迭字,更像长辈,也更体现出亲昵。
张吟出现,他们眼里就只剩下彼此。
宋阮站在一旁,依旧披着靳光崇那件黑色大衣,脸色白得发光,被打湿的头发留在两侧,整个人如同凝滞住的水仙花。
靳光崇变得忙碌起来,给张吟拿干毛巾、倒热水、调暖气的温度,问她饿不饿、渴不渴,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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