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还是答应了张机,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左司马府。
其实张机是可以一口气吃掉胡夫人的,以她今天大乱的方寸,还有对两任丈夫的失望,要吃掉她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眼下吃掉胡夫人,只能得到她的身体。
张机承认自己好色,但他不想只得到女人的身体,他更想得到她们的心,否则那和找个妓有什么区别?
夜幕还未落下,张机便回到了家。
他没有去处理身上的香气,毕竟他已经提前交代过要去紫兰轩,所以哪怕是被惊鲵和焰灵姬闻出来了,往紫兰轩一推就行了,不会怀疑到胡夫人的身上。
只不过,张机刚回到家,却发现惊鲵竟然褪去了那一身紫白色的修身鱼鳞甲,换上了一套蓝黄色的衣裙。
此刻的惊鲵眼角再无半分凌厉,而是变得柔和,沉默寡言又冷傲清丽的惊鲵换了一身衣裙,竟给人一种正室大妇的端庄高贵之感。
惊鲵的下首右侧的位置,还坐着一名男子,一袭素衣青衫,干净利落,颇有些“春风少年青衫薄”的意味,而他的腰间又挂着珍贵的奇丽瑰宝绿玛瑙,在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点缀出几分贵气。
看见张机归来,惊鲵起身对张机微微欠身行礼:“夫君回来了。”
张机一脸茫然,夫君???
我什么时候成你夫君了???
惊鲵无视了张机脸上的茫然,拉着他走向那名年轻男子,介绍道:“这位张良先生,自称是夫君的远亲,听闻夫君来韩,前来拜访。”
张良对着张机弯腰俯身行了一礼,张机也按照礼数回礼,但现在的他更茫然了。
惊鲵冒充他的夫人,他可以理解。
家里没男人,有客自称远亲来访,没有合适的身份,按照礼数惊鲵是没有资格出来迎客的,所以才临时装作他的夫人。
但是张良这是什么情况?
安邑张氏怎么还和张良攀上亲戚了?
不过张机并未提问,而是对着惊鲵微微点头,示意这边交给他。
惊鲵清冷的性子本就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面,便回到后堂去了。
张机让张良坐下,还是保持着一副笑容道:“原来是张相国之孙来访,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然张机一介籍籍无名之辈,怎敢与子房攀‘亲’?”
张良抿了一口清茶,微笑道:“城父张氏和安邑张氏都出自清河张氏,难道不算亲么?”
张机瞪大了眼睛,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城父张氏的来历他不清楚,但安邑张氏这一支可是从清河张氏分出去有五百多年了。
安邑张氏严格来说是张姓姬氏,“张氏始祖挥公观弧制矢,国封青阳,主祀弧星”,这是安邑张氏族谱中记载的第一句话,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注着:“张本姓姬,出自轩辕黄帝第五子也。三妃彤鱼氏(青阳)生挥,始造弓矢,正主祀弧星,赐姓张。”
青阳也就是现如今的清河地区,天下张氏出青阳,也就是只要你姓张,你就是张挥这个天下第一更姓张的人的后代。
合着真就五百年前是一家呗?
但要是这都能被攀亲戚,那大家谁还不是炎黄子孙呢?
真·五湖四海皆兄弟?
张机听到张良的说法真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俗语云,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大族出身的张机早就对这种手段见怪不怪了,毕竟从小就经常有些个自称安邑张氏远亲的人来拜访。因此张机不觉得张良会无缘无故地来和他单纯地攀个亲,这无非就是一种为了实现目的而拉近关系的手段罢了。
张机只是道了一声“原来如此”,便静静地跪坐在桌案前,提起茶壶缓缓地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茶叶的幽远清雅的芳香充满了整个大厅,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张良听着茶水入杯的簌簌声,凝目看向张机,但他依旧不为所动,不接茬,任由张良自己寻找话头接下去。
这是鬼谷的“内楗术”,是策士用来探测不速之客来意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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