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一直觉得跟高朗在一起那段时间是一段珍贵的回忆。
高朗给她带来过伤痛,也教会她很多东西。他教会她要勇敢地去爱,要把喜欢说出口,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要活得自由自在。
高朗身边从来不缺女孩子追求,那些女孩子都很优秀,并不比应青兮差到哪里。很多人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明明应青兮都不爱搭理你,你还不放弃。
李冉永远记得他那时无所谓地笑,说要你管我愿意。
他也对李冉说过:“你看,你就是性格太纠结,别人才老是欺负你。你在意那些干什么,他骂你,你就骂回去,他都骂你了,你还担心别人会不会伤心吗?”
他也鼓励过李冉:“你别管别人怎么想,遇到喜欢的人就勇敢表白。大不了就是拒绝嘛,那有什么的。你喜欢你的,他不喜欢就算了。”
李冉知道自己大概永远无法像他那样活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可是自此人生走到黑暗处时,总会照进来一丝希望。
然后他的话就会在她耳边回响,“你别管别人怎么想”,“那有什么的”。
他不喜欢她也没什么,她犯过错也没什么。
他不喜欢她,她也可以不喜欢他。她犯过错,就去承担弥补,自责难过,又解决不了问题。
人又不是活在昨天。
李冉天性软弱,父亲教会她善良,母亲教会她听话,成长环境教会她忍让迁就不要给人添麻烦。只有高朗用行动告诉她,人是可以按自己心意而活。
高朗自然想不到李冉可以说出这种话,什么叫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有多痛苦,什么叫终于体会到他的痛苦。
什么叫不应该只有责任,他跟她提过半个字的责任了吗?
他被气笑,笑完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现在都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看来真的是想离婚。不过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以后再后悔,没有第一个高季同了。”
李冉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回:“我考虑清楚了。”
高朗气得胸口开始疼。
这种感觉很陌生,以前应青兮没少拒绝他,但他从不在意,顶多难过个一两天,很快就恢复正常。
对,他又不是没被人拒绝过,难过一两天就好了。应青兮他都能放下,何况是李冉。
他这么想着,胸口的气顺了些。
然后又听见李冉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你考虑好了,我们下星期就去见律师,可以吗?”
他气又上头,随便你个字脱口而出。
听到他这么说,李冉松了口气。高朗说完就握紧了拳头,怕自己冲动做出些他也预料不到的事来。
具体细节和流程估计要等到律师在场才能细谈,李冉得到想要的答案,自觉地先离开,高朗看也不看她,等到她走了,才猛地起身大步朝外走。
李冉刚打到车,瘦小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单薄。他没上去阻拦,因为她很快关上车门,车子迅速启动汇入茫茫车流,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消失在眼前。
谢斯年在家睡得昏天暗地,接到高朗的电话到了拳击馆,他和教练已经打得一身是汗,看到谢斯年脱了运动衫露出泛着油润水光的紧实肌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来,好久没练了,打一场。”
谢斯年拳击水平可不弱,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怵他,脱了外套就去换衣服。
一个小时后,谢斯年大汗淋漓地瘫在台上,高朗用脚踢他,“起来,再来一场。”
谢斯年喘着气,用生无可恋的眼光看他,“大哥,你又发什么疯。”
高朗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才没发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哪里值得他发疯。
他又不是离开她就不能活,之前是给她面子,她还以为他会一直赖着她不成?
“你行不行啊,女人找多了吧,虚成这样。”他坐到一旁解手套,身体的疲惫缓解了胸口的闷痛。
谢斯年用余光乜他,“您倒是不虚,放着家里的娇妻不好好过日子,成天折腾得没完。”
“滚。”高朗现在最烦提起那个女人,又踹他一脚。
谢斯年没躲开,从台上坐起来,突然想起高朗之前让他去查的事,他前阵子忙耽误了几天,后来又赶上过年,还没机会跟他说:“哎,我跟你说,就李冉那个竹马哥哥……”
高朗拧眉,“什么竹马?”哪里又冒出来的竹马?
“就跟她一起开店的那个啊。”谢斯年八卦地道,“我说她怎么那么信任他,以前也没见过这号人啊,怪不得人家是小时候就认识的竹马,那比认识你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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