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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扁一阵心疼,牙齿都在打颤:“臣的次子岑水,就交由陛下教导了。”
“”
“陛下莫非还是信不过臣?”
“”
“臣不要这夷州刺史之位,只愿入朝廷做一小吏!”
“”
见皇帝一直不说话,岑扁甚至怀疑,皇帝是想拖延时间,一直拖到他疼昏过去。
这样就能有理由把他杀了。
不然以岑氏在夷州经营已久的威望,以及如此卑躬屈膝的态度,即使是大汉皇帝,也不好杀他。
只见刘恪依然不闻不问,快步走到了陈伏甲身边,将陈伏甲扶了起来。
“爱卿即为大汉使节,如今已至夷州,该如何?”
陈伏甲撑着站起身,让皇帝一直搀扶着,有失君臣之仪,他想将胳膊抽离。
刘恪抓的更紧了。
陈伏甲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都更有力了,当即将手中节仗一正,面向岑扁,一字一句道:
“夷州者,大汉之疆土也,久为岑氏之所踞,今余既来索,则地当归汉!”
岑扁不由得在心里暗道,这大汉的皇帝好手腕。
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想到收拢人心。
如果换了他是陈伏甲,出使他国遭受折辱后,又以使节的身份,继续完成了任务,扬眉吐气,报了大仇,可不是五体投地,哭着喊着要把这条命都献给大汉?
岑扁自然不会不识趣,对着陈伏甲,磕头如捣蒜:
“归汉!归汉!归,都可以归!”
刘恪轻笑,对着陈伏甲道:
“好,爱卿出使夷州,收复疆土,大功一件!”
岑扁也松了口气,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他已经表明了忠诚,极尽谦卑,无比配合皇帝,再加上岑氏久居夷州,积攒的威望,皇帝应该不会怎么动他。
很大可能,是将他的次子带回琼州当质子,让他继续镇守在夷州。
岑扁已决定蛰伏一阵,儿子不要了算了,反正他还年轻,还能继续生。
而夷州距离东胡南方的州郡,可比距离琼州更近。
更兼有普六茹部的水师,等大汉皇帝回了琼州,多半再也出不来。
到时候他的小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说不定还有跟着东胡痛打落水狗,报仇雪恨的机会。
这,就叫枭雄,能屈能伸,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刘恪倒也没看出岑扁这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问了陈伏甲一句:
“此间事了,不知爱卿打算如何处置这岑扁?”
陈伏甲冷眼看着岑扁,他都快到而立之年了,从小到大,无论是族中长辈,还是老师杨仲,都没这么打过他!
这辈子还没有任何事情,让他如此狼狈!
耻辱!名门之耻!颍川陈氏之耻!他陈伏甲一生之耻!
刘恪都能感觉到,陈伏甲浑身抖动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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