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很失望:“哦。”
宣王将她失望的神情收入眼中,那眉眼间的欢愉雀跃,都好似坠了下去。
她便这样希望他日日来见?
宣王从未喜欢过哪个女子,只大抵听过留侯抱怨,说他刚过门的妻子太过善妒,恨不能日日与他待在一处,生怕他去了通房那里,又怕他在外头眠花宿柳。
留侯言辞间极为不满,更指责妻子不够贤德,娶错了人。黏人黏得令他心生厌烦。
薛家姑娘似也有几分黏人。
但何处使人厌烦呢?
好像无处使人厌烦。
宣王道:“后日来。”
薛清茵一下就高兴了:“好,后日再见殿下。”
她这才痛痛快快地转身回了许家。
等进了许家的大门,就见薛夫人伫立在那里,满面复杂地道:“你见了宣王殿下,似乎很是开心。”
薛清茵心道自然开心。
谁捞那么多钱能不开心?
将来万一再有些变故,这些可都是她用来养自己和阿娘的身家呢!
薛夫人又问:“方才那箱子东西都是宣王殿下带来的?”
薛清茵点头。
薛夫人道:“能待你好我也放心许多。只盼他不会和你父亲一样,你也不要重复你娘的老路。”
薛清茵心道我只是看中了他的英俊皮囊,和他手里金钱的光芒,谁怄气都不会轮到我怄气。
薛夫人叹道:“真是缘分造化弄人,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宣王……先前你说不喜欢林家子,我还想着那个叫杜鸿雪的年轻将军,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呢。”
薛清茵:“噗。”
“不说了。”婚旨已下,再议论恐怕传到上头的耳朵里去。
薛夫人闭了嘴。
只是转念又开始担忧另一桩事。
先前只说要将薛清茵指给徐家嫡子,她就已经觉得很不合适了。清茵的性子怎么经得住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
如今一旦进了皇家,那岂不是比在徐家还要艰难?薛夫人自觉自己就不是个聪明伶俐,有心机手腕的。她的女儿自是一脉相承。
那清茵能挡得住那些明刀暗箭吗?
薛夫人这厢忧心忡忡。
另一厢。
梁德帝从小憩中惊醒过来。
他已许久不曾梦见宣王的生母。
他抚着胸口,只觉得做了一场噩梦。
一旁的内侍见他脸色不好,连忙跪地奉上了一碗冰乳酪。
梁德帝扫了一眼,问:“那些珊瑚珠都送到宣王府上去了?”
内侍点头:“送到了,殿下命人将珊瑚珠串在了树上。带去送给那薛姑娘了。”
梁德帝神色复杂:“当真是爱极啊。”他顿了下,又道:“宣王性子冷酷寡言,朕叫你们在宣王跟前念起那首红豆的诗文,可念了?”
内侍结结巴巴地道:“念了一半宣王殿下便走了。”
梁德帝:“……”他不由抬手捏了捏鼻梁。他不禁有几分担忧,宣王到底会哄女子吗?红豆寄相思意。若当那薛姑娘指着珊瑚珠问,这是何物,宣王不会硬邦邦地就蹦出两个字:“石头”吧?
大煞风景!
此时,杜鸿雪也正磕磕绊绊地对着宣王道:“殿下与薛姑娘的话也太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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