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尘在屋顶上几个穿梭间来到了相国府的后院,从长廊进入到了屋中,仔细感知了一番后,便确定秦国相邦范雎,确实在主卧休息。
陆无尘来到了主卧的房门前,还礼貌性的上前敲了敲门。
范雎已有五六十岁的年龄,在这个时代中,已经算是高龄了,往往睡得很浅,今日刚刚睡着躺下,便听到屋外有人敲门。
被吵醒的范雎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开口道:“是谁?进来吧。”
陆无尘也丝毫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当范雎看到来人,竟然是一个身穿斗篷脸戴面具的陌生人时,心中不由得一沉,不过,依旧冷静的开口道:“请问不知阁下是谁?来此何意?”
陆无尘轻笑开口道:“呵,在下来此自然是有正事找相邦大人,不知相邦大人是否需要先穿好衣服,再和小的相谈呢?”
范雎脸上本来还是略微有些慌乱的,只不过很快就完全平静了下来,只是从床上下来,身上只有一套内衫,在一旁的衣架上拿下长袍,便套在了身上,微微低头看着这个身高,勉强踩到他胸口的来人。
两人的目光相互对视着,陆无尘微微仰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名老人,这个老人也算得上是一代名相了,虽然对方没有丝毫的武道修为,甚至此刻连性命都把握在他的手上,但陆无尘在尽占优势的情况下,依旧感受到了一些压力。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范雎忽然微微一笑,对着桌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率先走了过去盘膝坐下,陆无尘也毫不犹豫,和对方相对而坐。
范雎看着陆无尘率先开口道:“不知这位小友找到老夫,有什么事情吗?”
陆无尘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丞相,看着对方的反应有些好奇的开口道:“如今,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上,你不害怕吗?”
范雎微笑着开口道:“我早年的经历比这还要凶险的多,那时我的性命才几乎真的不掌握在我的手上,而如今,你能站在我面前,没有,直接对我下杀手,就说明有求于我,我并没有生命危险,况且你若真杀了我,想要走出这个咸阳,怕也是不容易吧!”
陆无尘笑了笑,也并不否认,哪怕他现在已经完全算是罗网的人了,但如果真的杀了秦国相邦,那自己也绝对是九死一生的,而且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陆晨自然不会杀了对方,不过,对方在面临生死之间心思之深沉平静,也确实不愧是秦国的相邦。
陆无尘微笑着,右手在桌案上轻轻一挥,桌案上凭空多了一套茶具,茶壶中的茶水还依旧滚烫着,陆无尘动作也算颇为恭敬的给范雎倒了一杯茶水,同样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时开口说道:“我对相邦早年的经历还是有些了解的,但如今您的身份毕竟是不同了嘛,心态依旧如此之好,小的佩服。”
范雎对陆无尘露的这一手,也显得颇为惊讶,毕竟陆无尘身材颇为单薄,根本没有放茶壶的地方,竟然凭空变出了一套茶壶,不过也只是微微惊讶而已,语气依旧颇为平静的开口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知小友来此究竟有何事?还是直说吧!”
陆无尘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以我的身份并不方便,直接光明正大的来拜访相邦,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我来此想用一个忠告换取一些利益。”
范雎挑了挑眉头开口问道:“什么忠告?你又想要什么?”
陆无尘双目直勾勾的看着范雎:“如今的秦昭王绝对算得上是一代雄主,
胸襟非凡,可是这样的大王也有容不下的人啊!敢问向邦武安君为何而死啊?”
范雎回答道:“那自然是因为他怠慢了大王的命令,大王所赐,那杯毒酒并不足以杀死他,结果又受奸人所害,所以武安君才就此身死了。”
陆无尘轻笑一声:“武安君对秦国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一生为秦国而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只不过他带兵屠戮了六国太多士兵,所以六国容不下他了,他对大秦虽没有反叛之心,但拥有反叛的能力,这便是罪过,所以秦国的大王也容不下他了,因此,武安君哪怕用兵如神,实力也达到了武道大宗师,依旧会死。”
范雎沉默不语,这些东西他也是其中的当事人,虽然不如后世分析的那么清晰,但其中的道理,他依旧是明白的,所以只是张了张嘴,并无话可说。
陆无尘看着面容有些难看和无奈的范雎,继续开口道:“如今大王单论亲近忠臣,不忘旧情比不上秦孝公、楚悼王、越王勾践,而您的功绩以及受到的信任、宠爱又比不上商鞅、吴起、大夫文种,可是您的官职爵位显贵至大,自家的富有超过了他们三位,而自己不知引退,恐怕您遭到祸患要比他们三位更惨重。”
范雎听了这番话,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惨白,他面对陆无尘并不害怕,是因为他坚信,陆无尘大概率是并不会杀他的,但是秦昭王真的想要杀他的话,那只是一句话罢了。
陆无尘端起茶壶,继续往自己的杯中添茶,茶水很快便填满了茶杯,并且溢了出来,而口上则是继续说道:“正可谓是水满则溢,月圆而缺呀!”
陆无尘看着范雎的神色继续开口道:“现在您的怨仇已经报复,恩德已经报答,心愿满足了,可是却没有应变的谋划,您也该为自己的日后,和子孙后代所考虑考虑了,毕竟狡兔死而走狗烹,这话可不只是是说说而已,若不及时功成身退,终是会有不少后患啊!”
范雎的面色数次变换后,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颇为凝重的看着陆无尘,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小友的提醒了,这些事情日后我自己会更仔细的考虑考虑的,不知道小友想要在我这里获得什么呢?”
陆无尘的嘴角不由得勾起,开口说道:“不知道相邦觉得我是什么人。”
范雎仔细思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想你应该是朝堂上某人所养的门客吧,想在我退位的时候举荐一下你的主人?”
陆无尘轻笑一声,也不隐瞒:“在下只是罗网的一个杀手罢了,以上的观点是我真心实意所说,秦国相邦这个位置并不是在下所来的目的,我想要的,不过是您在罗网中的那些权力罢了。”
范雎有些尴尬的说道:“虽然如今名义上还是我执掌罗网,但这些年来,我并没有关注这些,我手头上也并没有罗网,多少真正的实权。”
陆无尘并没有露出丝毫失望的神色,依旧平静的开口道:“只要是名义上您还是罗网的主人就行了,虽然大人您看不上罗网这个区区的杀手组织,但这是在下唯一的需求,以您的身份在罗网中发布命令,只要不是什么大事,绝大多数的罗网杀手会遵从的,您只要将执掌罗网的信物借给我,三天时间就可以了,在下也并不想和相邦大人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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