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言一出,宋家三人均是一脸纳闷。
&esp;&esp;向来一甲三人就没什么人会想去翰林院以外的地方。不去翰林院,那还能去哪儿?
&esp;&esp;崔浩深吸了一口气,“我这女婿在外祖家长大,那是世代修堤造桥的人家,所以他自幼耳濡目染,对兴修水利之事熟悉,也特别想以此长报效国家。”
&esp;&esp;左相一听,为难地拧了眉:“可吴州地产丰饶,地属要冲,贤侄才刚金榜题名,没有半点实绩要调到那儿去不太能服众。不如在翰林院待个几年……”
&esp;&esp;“不是吴州,是明州。”崔浩苦笑。
&esp;&esp;“明州?”左相大感震惊。
&esp;&esp;明州那可是出了名的官坑,不止县令都是平南王暗中扶持的,官商勾结,贪污腐败之事所在多有。前些年还有进士心怀抱负想去整顿明州水患,可都莫名其妙死于任上。是皇上龙颜大怒之后,平南王才收敛了点,可也再没有进士肯去明州任知县了,就连三甲的进士也不愿去的地方。
&esp;&esp;他这女婿可是堂堂一甲探花,竟甘愿如此屈就?
&esp;&esp;杜聿拱手:“左相大人,明州舒县连年水患,致使农田荒废,山匪横行。杜聿愿往修堤治水,替圣上解忧。”
&esp;&esp;宋守纲深吸了一口气,沉思良久之后缓道:“确实明州一直是皇上心腹之患,可你才刚考上进士,手腕城府未经历炼……去了怕是会吃大亏。”
&esp;&esp;崔浩低声补充:“这番前来,就是想请宋兄想想办法,在他赴任之前,有没有什么途径,是能让他任上顺遂一些。”
&esp;&esp;宋守纲思索半晌,沉声道,“倒是有几个人……贤弟,此事得好好谋划,时日也不多了,下个月就是琼林宴。你先随我到书房,我俩先商讨商讨。”
&esp;&esp;左相又转过头看向儿子,“瑾明,你先将杜聿带到你书房去,你们年轻人互相琢磨认识。”
&esp;&esp;宋瑾明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esp;&esp;不止是因为自己要独自招待杜聿,还因为杜聿这家伙居然想自请去明州。
&esp;&esp;明州?穷乡僻壤的,崔凝她受得了么?
&esp;&esp;最重要的是,她这下也不会继续待在淮京……这样一想,他看杜聿的眼神更冷了。
&esp;&esp;“谢过宋兄了。”崔浩叹息。
&esp;&esp;“谢什么,是我该要谢你。”宋守纲苦笑,“你能将杜聿领入大燕朝堂,解圣上心头之患,是我这左相该千恩万谢。”
&esp;&esp;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左相与尚书二人在书房论绸缪,宋瑾明也不甘不愿地领了杜聿进自己书房。
&esp;&esp;杜聿是见过宋公子两面的,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向来吊诡,城门相遇的那次言谈内容虽是不痛不痒,可也感觉得到他对自己深深不以为然。
&esp;&esp;若他的直觉没错,那与崔凝有关。
&esp;&esp;宋瑾明虽然是领着他入书房了,可也没想过与他四目相对到底能聊什么。
&esp;&esp;能克制住不开口嘲讽就不错了。他想。
&esp;&esp;就在此时,杜聿留意到与四周摆设格格不入的一只木鱼就放在案上显眼处,好奇问道:
&esp;&esp;“宋公子原来是信佛之人?”
&esp;&esp;——
&esp;&esp;宋瑾明:已经够郁闷了我老爸还要我陪情敌聊天让他宾至如归,我真是个大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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