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从未见过这么多钱银,心里头有点蠢蠢欲动,倘若她是自由身,估计会拿了就跑,但偏偏不是。
她的卖身契握在东家手里,要命的是那个东家他什么都不缺。唯有一点点去亲近,诱骗,说不定能有机会讨到手。
回到府里后,苏暮把木盒藏了起来。
她到底有点贪心,把到手的东西原封不动送出去委实肉疼,可若私下里取藏,又觉不妥。
思来想去,她从中翻找最不值钱的物什。
那些首饰多半是裘氏自己用的,有白玉钗、金簪、玉镯、玉梳栉、耳饰等。
她翻看许久,才觉那对耳饰应是最便宜的物什。
苏暮拿到手中琢磨了许久,决定试一试用四两拨千斤的法子诱哄顾清玄打赏,只有他亲自赏下来,她才能名正言顺藏进口袋里,做日后的跑路费。
下午直到很晚顾清玄主仆才回来了,他似乎有些疲惫,苏暮好几次都想开口提裘氏的事,但都忍了下来。
待到晚上服侍顾清玄入睡前,苏暮才同他提及今日去见裘氏的事。
顾清玄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事实上府里经过上回的清查后,所有人员的往来都被监视过,他容不得府里的家奴不干净。
苏暮把裘氏给她的酬礼老老实实呈上来,说道:“这是平春园裘氏使给奴婢的钱银,她走奴婢的门路求郎君通融。”
顾清玄坐在床沿,只穿了轻薄宽松的亵衣,披散着发,朝她招手,“拿过来。”
苏暮把木盒送到他手里,他打开看了一眼,“啧”了一声,“到底是盐商,出手确实阔绰。”
苏暮狗腿地表忠心,“奴婢一件也不敢取。”
顾清玄抿嘴笑,把木盒搁到床头,揽过她的腰身。她落坐到他的腿上,男人抬她的下巴,“当真一件未取?”
苏暮点头,“奴婢不敢在郎君的眼皮子底下坏事。”又道,“倒是奴婢的父亲,得了裘家的五两银子,把奴婢哄出去见裘氏,他坏了规矩,还请郎君宽宥些责罚。”
顾清玄很满意她的实诚,素来知晓她聪明,行事沉稳,几乎极难抓到她的小辫子。
“我且问你,那裘氏为何寻了你的门路?”
“她不知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听到郎君把奴婢收进房伺候,便觉着奴婢得郎君疼宠,应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便把主意打到了奴婢的头上。”
顾清玄沉默不语。
苏暮继续讨巧卖乖道:“裘娘子是妇道人家,奴婢看她也是救父心切,只是兹事体大,且又是公务,奴婢不懂盐政上的事,也不敢坏了府里的规矩,本意推托,却又怕坏了清白,索性拿回来给郎君处置。”
顾清玄被逗笑了,捏她的鼻头道:“你倒是个机灵的。”
苏暮壮大胆子勾住他的颈脖,歪着脑袋道:“郎君会责罚奴婢吗?”
顾清玄斜睨她,“你这般机灵,我责罚你作甚?”又道,“那裘氏是如何求你通融的?”
苏暮老实交待,“她想见郎君一面。”
顾清玄冷哼,不屑道:“这等弱质女流,病急乱投医,她若真想救她父亲,便劝她爹老实交待,把上头的盐官供出来,方才有机会活命。”
这话苏暮并不赞同,起身给他倒水道:“奴婢倒觉着,郎君此话差矣。”
顾清玄挑眉,知道她聪慧,不耻下问:“你有何高见?”
苏暮一本正经道:“奴婢不太清楚私盐的事,不过从裘娘子口中也大概晓得盐商和盐官之间的关系。
“二者相互依存,都是穿的同一条裤衩,现在裘父落狱,郎君逼他把上头的盐官供出来,无异于断了他的退路。”
这话引得顾清玄深思。
苏暮把水送到他手上,充分展现出她擅攻心计的专长,“郎君仔细想想,你若是那裘父,倚靠上头的盐官保命,你还会把他们供出来吗?”
顾清玄抿了一口温水,若有所思道:“保命的东西,自然不会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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