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玉默默点头记下,又听到他说。
“我平日鲜少留意女儿家的东西,不知你们做不做胭脂锦盒?阿衡的东西总是乱放,做的金贵些她便好好收着了。”
从做簪子,到儿女私情,苏小千岁极尽于闲散之能事。
堂下清咳声不断,他却半点都不在意。
柳红玉被绕的一头雾水,只得下意识的说。
“回王爷。胭脂锦盒也有的,金边檀木,馥香盒子都会做。”
“那便也做上一个吧。纹饰挑最好的样子,木头用红檀的,盒面三层,不需太大,务必要精致便可。”
妇人一一点头应下。
“你现下再将方才我说的复述一遍,等下去领定钱。”
柳红玉闻言又是一怔。
若说没问锦盒之前,那花样子还能记住些许,这么一打岔,哪里记得那般清楚。
小心翼翼道。
“王爷要的样式有些繁复,小妇人未及记得清楚,不知王爷能否准许民妇用纸笔记下来,以免弄错了样式。”
苏千岁单手支在案前。
“柳掌柜的记性这般好,还用的着纸笔吗?依照你方才之言,账册因火烧而不全,那过往所订的样式都在其上。你连我方才所述都记不齐全,如何能应对那些留了样子付了订钱的老主顾?难不成挨个请了来,逐一再问一遍?”
“账册丢失,你玉钗馆的生意却照旧做的顺风顺水。无人上门发难,簪子也按期送于各位主顾手上,就连十天前在你店中订了簪子的都拿到了成品。”
他单手轻叩了两下案几。
“若不是刘掌柜的记性好,那就是记录的账册还在你手上了。”
苏月锦的话没有刻意加重语气,面上也依旧清清淡淡的,但就是这漫不经心的样子吓的柳红玉软倒在地。
随手抬起一本账册,他温润道。
“柳掌柜的账册被烧了,我这里倒是有一本,不知是不是你的。”
言罢顺手一抛,掷于堂下。
林方知面上一凌,不由几步上前捡起那本账册,竟然。。。!!
“王爷恕罪,民妇的账册确实被火烧了,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店中总会有另一本备用。实在是利欲熏心收了一位大爷的银子,这才在堂上信口胡诌的。”
她一个做钗子的妇人,无非是死了丈夫才抛头露面出来糊口的。
没谁不爱银子的,哪里知道这银子就足够要了她的命。
林方知脸上惨白一片,一是恨这妇人不照他所说毁了那证据。二是,苏月锦掷出的这本册子根本半点字迹也无,分明是诈她的。
可叹这贱人根本经不得吓,还未如何便哭天抢地一番。
苏千岁不咸不淡的看向林方知。
“丞相的脸色,状似不太好看。”
林方知心下一紧,强颜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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