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的几个点翠换了两只高脚瓷瓶,花样是极好,她抱在手中却并不开心。因为苏小千岁说了,这两个瓶子是他的。
“奴家很荣幸能陪王爷游玩一天,梨花酥就当是奴家孝敬给您的,至于剩下的银子,不算零头,大致是五千多两银子,王爷得空的时候遣人还来便是。家父虽等着银子修葺房舍,缝补旧衣,也不是很焦急的。”
作为庆元朝最得宠的皇子,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用一种什么样乐观的心态在坑她的银子,反正她是不肯吃这哑巴亏的。
那些首饰,半数是她的嫁妆,她虽不喜,总要留着银子再打一套的。
苏月锦清俊的脸上伴着些若有所思,良久之后竟然爽快点头:“是五千八百七十两,就按六千两银子算吧。”
未及他这样大方,沈衡当场便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沈家虽不是大户,却不能平白多要了王爷的银子,只五千两银子就好。”
“五千吗?”他看着她“那你便还欠我一万七千六百两,我也不急着要,等你们家修葺完房子再给也不迟。”
“我欠你的银子?!!”沈衡大睁着双眼,甚至连矫揉造作都忘记装了。“我,奴家何时欠了您这些银子?”
他站在月华之下皱眉看她“你上次打坏的金丝楠木轮椅,是神匠穆清河的手艺,上面的芙蓉花雕都是孚木的。再做一个,都不止这个价钱了。”
沈衡没提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煞白了一张脸色:“奴家,不明白千岁爷的意思。”
他似乎满理解她的困境,继续朝驿馆的方向走“我找你爹要也是一样的。”
沈衡彻底傻了,脑海中几乎可以想见她爹将绳子拴在房梁上,大喊着,王爷,确有其事的场景了。
当下放弃搪塞,三步并两步追上前去急道“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晚,她从头至尾都带着面具,难道他能只摸着脸孔就猜到面具下的那脸长成什么模样?!
她看见他转脸看她,眉目之间带着笑意:“原来真的是你。”他本来还以为那副轮椅没人赔了呢。
沈衡:“。。。”
市集离驿馆的距离不远,沈衡却走的异常缓慢。这期间,她几次想要开口,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份被揭穿之后,苏小亲王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甚至没有追问一个官家千金如何会武,神色如常的向前走着。
然而越是这样沉默的寂静越是让她心里没底。这就好比是一个小偷,被当场抓住之后,没被当场送进大牢,而是陪着官差在街上闲逛了一圈,还有比这更没谱的事吗。
敲了下有些发疼的脑袋,沈衡强迫自己先别急着琢磨如何还钱的事情,略有些踟蹰的说:“王爷,既然您都知道了,想必也能猜到那日我去行宫就是为了寻祭山石的。实不相瞒,那灵石,却是被我一不小心,填了水洞了。也知晓这样的行为是对灵石的亵渎,沈衡甘愿领罪,只希望不要因此牵连到家父,从头至尾他都是不知情的。”
她没敢再提‘狗洞’两个字,尽量让自己的罪行听上去别那么严重,却听见他慢条斯理的说:“沈括那身子骨,爬宫墙确实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君搬来新家啦,撒花,小盎会好好爱你的哦。收藏还是不涨,臣妾很忧桑,皇大大们,嫩们是闹哪样啊。。。
☆、第九章少坑爹
这人的思维的重心好像就没在一条正常的轨道上行进过,沈衡腹诽着,却无暇感慨某人不着调的想象力,继续小心翼翼的问。
“行宫最近,似乎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王爷已经派人在寻了,现下,可有结果?”
他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你可知晓行宫之中有多少水洞?”
她呐呐的摇头。
“算上外围宫墙,一共是一千六百四十多处,每逢大雨还会有粗使的奴才负责检查排水是否通畅。”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你找了处人最杂的地方扔石头。
最关键的是“殿里近身伺候的奴才都是上京带来的,剩余的人都是禹城本地的官奴。灵石不知所踪,你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沈衡愣住了,灵石,被人拿走了!!
宫里带出来的人,都是有分寸的,稀罕物见的也多,光主子的打赏就能换半月营生,断不可能偷偷藏下一块石头。而官奴便不一样了,他们长期打扫行宫外围,是最先接触到祭山石的,这些人没见过什么市面,只道宫里的东西就是好的,偷拿了去贴补家用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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