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根走到墙角,小心翼翼地从泥瓦缸里逮出一条旱鳝鱼。马小乐在身后冷不丁叫了声干爹,把他还吓了一小跳,“干啥啊?”
“今晚我也要吃旱鳝鱼!”马小乐的口气不容妥协。
马长根身子一直,“你小孩子吃那玩意干啥,我还指望着它今晚干大活呢。”
“那不管,反正我也要吃。”马小乐把头歪向一边,很倔强。
“要吃就给他吃点呗,又药不死人。”胡爱英走了过来,接了旱鳝鱼准备宰杀下锅,“你就少吃几块是了。”
“我少吃点没什么,到时你可别不买账啊!”马长根嘿笑道。
“瞧你,又来了是不?”胡爱英没好气地说,“今晚随你。”
马长根一听,顿时松快了许多,对马小乐道:“小乐,行了,那旱鳝鱼咱俩分着吃。”
马小乐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几大步走进正屋,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就等胡爱英把做熟的旱鳝鱼端上来。
开饭了,一盘鳝鱼段子,马小乐和马长根几乎是抢着吃完的。
马长根放下筷子歇了一阵,喜滋滋地说:“小乐,我比你多吃一段。”
马小乐不服气,端起盘子咕噜一声把汤也喝了下去,而后得胜似地看着马长根,“干爹,我把汤喝了,也不比你少。”
马长根一愣,气呼呼地说道:“你这小子,还没咋地就跟老子抖威风了!”
马小乐也不答话,他有自己的心事,闷头吃了两张饼,喝了两碗稀饭就到果园去。
到了果园屋子,马小乐跳上床坐着,眼巴巴地看着下面,希望能在旱鳝鱼的效用下正常起来。
看了老半天,脖子都酸了,可下面依旧没有什么起色,一点儿都不争气。马小乐头向后一仰,直挺挺地摔倒躺着,不断捶打着柴席子,“他娘的,啥旱鳝鱼,管个鸟用!娘啊,这看怎么办,我不是男人啦——”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说啥,你不是男人?”
马小乐一惊,稳了稳神才看清楚,原来是马长根。
“干爹,你又和干妈干仗,被赶了过来?”马小乐问。
“谁又和你干妈干仗了,我嫌力气没处用是不?”马长根一直脖子,提高了嗓音。
“那你咋这么晚又来了?”
“我不是来看看你嘛,今天你没精打采的,怕你有啥事想不开。”马长根进了门,裹了卷旱烟。
“你真没和干妈干仗?”马小乐又问。
“你这孩子,咒我不安生是不?”马长根抬脚踢了马小乐屁股一下。
“那晚上不回去了?”马小乐专注地问。
“回,等会再回去!”马长根一脸豪气,语调显得很霸道。
“干爹,这么说那旱鳝鱼是真管用了?”马小乐忽闪着眼睛问。
“那当然!”马长根很神气,不过立刻脖子一歪,训斥起来,“臭兔崽子,你问这干嘛!心思整天都想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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