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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启程（第2页）

“什么希望，能让他们也活下来才是希望，那种情况下谁能做到？再说那个时候你竟然要我放弃，谁会放弃？死了不能白死，死不了那就更不能死！”

“所以你这叫无畏，但也只是无畏了。”

基格因稍微调整了下座椅，整个人半躺下来，若非车内设计得比较宽敞，他也无法做出这些动作。

“我给你说说我在联盟战线时经历的东西吧，先抛开那些外星异形，你猜猜联盟投入了多少战斗力量？”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根本没有理会凯特斯的反应。

“战车、坦克、各种弹药驱动的自动武器和自动火炮，那可是大家伙。无人机、战机、战略武器，我都没法记住它们的种类和名称，还有用各种运输工具运载过来的浑身包在个铁壳子内的联盟士兵。这么多东西送到战线上，万炮齐鸣，弹幕连绵，火光不断”

“联盟战机投放的各种战略武器每次爆炸都能引发猛烈的震颤，那些联盟士兵若非身处铁壳子里，根本无法听清指挥官的声音”

“战场上的外星异形尸体一个接着一个，一堆挨着一堆，一片叠着一片，像是一座山，又像是一片海。无数的硝烟飘起，整个视野里全是灰色，又暗又无光，每个人的手指除了麻木地扣紧武器扳机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至于外星异形，那更是不得了，什么能量毁灭者、无损撕裂者、震撼者、疾速猎杀者、喷射腐蚀者、燃钢崩裂者成百上千的出现在整条战线的各处，前面的倒下，后面的涌来，无穷无尽”

“现在我问你，你一个人能挡住吗？你还有其他心思去救人吗？”

凯特斯双手握着方向盘，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

“我否定你没意义，或者你是接受了那个任务就一定要去完成的态度，但你要明白，有些东西无论再怎么拼命，都是扭转不了的”

“战线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死去，或在你的旁边，或在你看不见的远处，看着看着，仿佛心脏都不会跳动了”

基格因此时已经闭上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车内一阵沉默，良久，凯特斯回应。

“所以我认定的能救则救有什么问题？这不是战线，这是我的任务。”

“不可抗力的因素？我认了，但每个人都能这么安然的面对死亡吗？谁不会想被拉一把呢？谁都想被拯救，谁都没有资格。”

“我一个被人唾弃的流浪佣兵都尚且知道苟活，那他们就不想活下去吗？我没能拯救他们，我会难受，我会责怪我自己。”

“我遇到了不知多少名被其他流浪佣兵围攻后逃出的联盟士兵，什么样的伤势都有，尽管他们身上的装备很值钱，但我全部将其放走，甚至阻击追赶过来的其他流浪佣兵，所以我在两边都不好过。”

“但至少，我没愧对我自己，没愧对我的内心。我也想过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是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看见有人，需要帮助的人，在我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就这么死在我的眼前，尤其是对抗入侵者的人”

基格因淡淡睁开眼，喃喃道：

“没有人想死那有这么容易呢”

“所以我无比渴望强大火力，哪怕没有这架单兵机械辅战器，我仍然会去为他们寻找技术并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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