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你可以不知道哪里是抚司,可以不知道蕃司、臬司,但你必须要知道哪里是福王府!
福王府占地极广,十倍王制,因此说是府,倒不如说宫来的更恰当。dgdiankanshu
王府高墙连廊堪比殿群,府内亲兵护卫,更是有五六千之巨,个个吃的虎背熊腰、穿的甲胄鲜明。
范景文来到这里递上拜帖,等候的过程中望着堂外护军,看的那叫一个眼热。
若是河南总兵镇里的兵也能不愁吃喝钱粮,哪里还需要为流患发愁。
也不知道自己此番来求借钱粮,朱常洵能不能看在大家同在河南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逼上绝路的地步,范景文绝不会来找朱常洵!
正胡思乱想着,耳畔响起脚步声,继而是一个太监的尖唱。
“福王殿下驾到。”
范景文赶忙从位置上站起,毕恭毕敬的弯下腰杆,等到朱常洵一进来便唱礼。
“下官河南巡抚范景文参见福王殿下,问福王殿下金安。”
朱常洵体型富态、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圆脸下耷拉着双下巴,走起路来一颤一颤。
他在河南地界就蕃,平日里自然没少见范景文,按说彼此之间应该很是熟络客气,可朱常洵一开口却是很冷淡。
“抚台百忙之中怎么有空来见孤了,呵呵,坐吧坐吧。。”
“谢殿下。”范景文道了声谢,小心翼翼落下半个屁股。
朱常洵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说起话来便显得有些随意散漫:“范抚台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新年过去了半個多月,如今愁眉紧锁看着可不像是来跟孤拜晚年的。”
“这个,下官此来参见殿下,当然先是拜年贺新,惟望福王殿下茂膺景福、福寿绵长。”
“呵呵,年初一的时候不来,这上元节尾巴都踩不到,来拜哪门子年?”朱常洵呵呵冷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今天府里请了一堂梨园班子,孤还等着去看呢。”
“诶,那下官就直说了,不敢耽误殿下。”范景文赶忙坦言相告:“前些日子信阳府闹了流患,贼寇攻破息县,劫掠库衙,呼啸聚众数千人,一路杀往光州。”
朱常洵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不屑:“区区几千人,剿了便是。”
“可这伙流寇极难应付。”范景文苦笑道:“这伙流寇打到哪里就将哪里的地主大户斩杀殆尽,还打出了什么‘斗地主、分田地’的旗号,蛊惑民心,煽动是非。
他们分田分地发粮,就骗的那些目不识丁的黔首纷纷投靠,短短半个月,便从几千人扩充到了几万人,其势如陕北高逆那般迅猛无比。
官兵围追歼剿,可地方那些无知的村庄百姓还为贼人掩护,处处和官府作对。”
朱常洵面色无动于衷,只是冷声道:“无知百姓,竟然从贼,那便通通杀了,看谁还敢替反贼掩护。”
范景文立时苦声道:“殿下,咱们河南的兵可都是本地人,你让他们对父老乡亲动刀,他们也不愿意啊,下官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张任学那里根本办不成。
不仅办不成,也不知道怎么管的军,弄的现在军中流言四起,很多兵士接了家书之后干脆也投了贼,结果就是贼越剿越多,反而是咱们河南的官兵跑了不少。”
朱常洵听到这话终于有些坐不住的样子,言道。
“竟有这事,那可不能马虎啊,要尽快将这伙流孽歼灭,不然越滚越大,如何应付。”
“下官也是这个意思啊。”范景文见说动了朱常洵,赶忙加上一把火:“贼人如今正在猛攻光州,一旦光州失陷贼手,则流患再难控制,一旦形成燎原之势,下官也担心将来冲撞了殿下。”
“你什么意思?”
“下官斗胆,想从殿下这里借兵、借钱粮。”
朱常洵眯起眼来:“借?”
“对,是借。”范景文连忙说道:“等到流孽平定,下官一定会尽快偿还。”
“呵呵。”朱常洵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侧身端起茶杯,氤氲的茶雾遮住了半张脸,让范景文看不真着。
轻笑。“抚司衙门若是能还的起,为什么还要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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