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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名宿重义收皇胄 奸邪定计乱江山(第2页)

听到此话,燕、白、梁三人都默然了。白荷茹叹了一口气。突然,阳光照在朝鲜女童衣领,有一点金光映耀着白荷茹的眼睛,白荷茹走过去一看,看见朝鲜女童衣领上用金线绣着个“郑”字。燕仙山摸着胡须道:“不消说,这肯定是该女童的姓氏吧,万历三十五年六月应该就是她的出生年月!她说朝鲜语,我们和她沟通不了,知道她的姓氏已经很不错了。”朝鲜族分布在中国境内及朝鲜两国,且不论中国还是朝鲜的朝鲜族人虽然说朝鲜语,但当时都是使用汉字的。

白荷茹看见朝鲜女童头上用一条织有翠绿色羽毛的发束束着一条辫子,于是便道:“要不我们为朝鲜女童起个名字?”燕仙山笑道:“小女孩儿有何高见?”白荷茹指着羽毛道:“就以这羽毛起名吧!”燕仙山道:“叫‘郑鸟羽’?还是‘郑羽毛’?”白荷茹哭笑不得道:“这也忒难听了,叫‘郑翠翎’吧!‘翎毛’的那个‘翎’。”燕仙山拍手笑道:“好名字,这名字念起来好听写起来美观!”大人们说得挺热闹,三位幼童也玩得很开心。

山河神仙看见便对梁轩说:“既然俩女童已经不知道怎么回家了,既然她俩和常鸿玩的那么开心,要不一起留下和常鸿作伴学艺吧?”梁轩听得大喜,一来有两个同龄人陪小皇子玩耍学艺,不至于让小皇子寂寞,二来俩女童也有归宿了,于是再三向山河神仙夫妇致谢。燕仙山突然挠头道:“这下糟了,三个徒弟拜我和小女孩儿为师,得分师兄弟姐妹啊!”梁轩道:“禀前辈,小皇子刚满六岁。”

白荷茹自言自语道:“方才邓清说她五岁多,她弟郎又叫邓明,莫非……”然后转问邓清:“你和你弟郎是不是清明出生的?”邓清摇头道:“我不懂什么叫清明啊,我记得娘亲告诉我,我姐弟俩出生的时候是长白山满山鲜花开放的时候。”白荷茹点头道:“那就是了……”燕仙山叹气道:“看来这郑翠翎的出生年月是无论如何不知道的了,梁无敌,你就把他带走吧。”梁轩向山河神仙行了个礼,正想带李开疆离开。

邓清指着郑翠翎急道:“老爷爷、婶婶,那坏蛋抢了她的银镯子!”梁轩一听,马上逼问李开疆。燕仙山白了梁轩一眼,直接搜李开疆的身果然搜出了一只小姑娘戴的银镯子。白荷茹结果银镯子,端详了一会儿,发现镯子内侧铸有“大明万历三十五年己酉制”的字样。白荷茹道:“这镯子是五年前的八月所制,不知道跟着翠翎的出生年月一不一致呢?”(注:万历三十五年己酉按照干支排序就是万历三十五年八月。)

燕仙山一拍胸口道:“甭说,郑翠翎肯定就是万历三十五年八月前后出生的!”白荷茹笑道:“哎哟,我的老爷爷啊,您真是万能,您咋知道翠翎的出生年月就是万历三十五年八月前后?”燕仙山双手一摆道:“其实不知道的啊,但看着翠翎的个头比清儿小,所以应该就是年纪也比清儿小,这个镯子应该是翠翎的满月贺礼吧,在翠翎出生日子前后打造的,那么就是翠翎铁定必清儿小几个月。反正线索就只有这个,我也没更好的法子了。”

白荷茹哭笑不得,但也的确如丈夫所言,也只好这样了。故此,朱常鸿是大师兄,邓清是二师姐,郑翠翎是三师妹,就此排定。现下把三位小童如何在山河神仙门下学艺暂且不提,先说梁轩辞别了山河神仙,带着李开疆下山,眼看就要到密云县了。

梁轩思量:“带这小贼回京城诸多不便,不如就把他到密云县知县处,听知县发落。”于是便把李开疆带进密云县。梁轩押着李开疆,拦住一个行人问:“老兄,借光,请问县衙在哪?”行人告诉梁轩道:“前面转左就是了。”李开疆为人奸猾,一听梁轩打听县衙所在,心中明白梁轩的打算。趁着梁轩一不留神,甩开梁轩得手,便往县衙狂奔。梁轩原本大吃一惊,向前直追,但见李开疆跑向县衙,心中便定下来,只是疑惑不解。

李开疆来到衙门口,一边拿起鸣冤鼓槌敲鼓,一边大叫:“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为小的作主!”衙役上前喝止道:“你是什么人?有何冤情?”李开疆跪在地上道:“大人开堂审问便知。”梁轩心想:“还好,还省了很多事,这小子居然自己要开堂,待会儿非要判你一个拐带贩卖人口之罪!”二人进到衙门内,不一会,衙役齐喊:“威武!”县令万民敬升堂。梁轩傲然站立,李开疆跪伏在地。万民敬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一一道来!”

梁轩道:“你就是密云县令万民敬大人?”万民敬怒道:“大胆,你为何人,你见到本官居然不跪,还口出大言,可否知罪?”梁轩亮出亲军卫尉府都统腰牌道:“要想知道我是谁,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万民敬见状不敢怠慢,忙叫衙役接过梁轩腰牌,呈了上来。县令接过一看,却不知道是何事物于是招手叫身旁的主簿过来低声问道:“这是何物件,咋我没见过,看上去好像是什么印信之类,莫非他是官,看他的神情,难道职位还在我之上?”

主簿一看,只见上面刻着“大明亲军都卫府都统梁”九个字,慌忙道:“大人,这位可是亲军都卫府都统,给皇上当差的!”县太爷忙问:“真的假的呀?”主簿道:“看这牌子的质料,似是真的!”县令一听慌了手脚,一面马上喝令衙役:“还不快给都统大人设座!”一面亲自请梁轩上座。万民敬哈腰问道:“不知梁都统大人光临蔽县有何要事?”梁轩指着李开疆道:“日前本座在燕山擒获此人贩子,特来交给大人发落。”

堂下李开疆反问道:“既然大人说我是人贩子,那请问大人,有何证据?”梁轩怒道:“好小子还想狡辩,你所掳拐的那两个小姑娘便是证据!”李开疆随之问道:“敢问大人,你说的那两个小姑娘现下身在何处?”梁轩道:“在燕山。”李开疆又问道:“既然大人要状告小民,为何不带那两小姑娘一同前来作证?”这一下真的问得梁轩无言以对,自己总不能说把两个小姑娘寄养在燕仙山处吧。如果如此一说,就会把小皇子一事公诸于众,万一有一要行刺小皇子那可怎么办?

梁轩一时哑口无言。梁轩虽然武艺高强,但为人敦厚,口舌之争哪里敌得过从小当无赖的李开疆?李开疆察言观色,看出梁轩不肯说出燕山一事,情知对自己有利,便又问道:“大人为大内都统,怎么不好好保护皇上,却现身燕山呢?县太爷,其实真正的原告是小民啊。梁轩大都统在密云郊不问情由就抢了小人的包裹,小人本想告大人,所以方才才斗胆击鼓名冤。想不到他原来是大内都统大人,小民打算不告,岂料大人却反咬小民一口,诬陷小民为人贩子,小民当真冤枉,求县太爷为小民作主!”

万民敬刚才也见得梁轩表情,且当时权贵欺压小民的事已是司空见惯,且梁轩又说不出那两个女童所在,已经有一半信了李开疆,但当着梁轩面子又不好意思当面放李开疆,于是便硬这头皮继续审下去:“堂下所跪小民姓什名谁,何方人士,从实招来。”李开疆道:“小民姓李名开疆,本是燕山猎户,今早打了些野味,所以小民就拿到密云县来卖。谁知道碰着梁大人,他不仅抢了小民的包服,还强拉着小民走,小民见路过县衙,就挣脱都统大人,冒死鸣冤。岂料都统却反咬小民一口,都统抓小民来县衙,大概就是要诬告小民的,路人、守门衙役可以为下民作证。”

万民敬便传守门衙役来问,的确是李开疆击鼓的。又传路人来问,也确实是梁轩押着李开疆。梁轩本不善言辩,当下被李开疆步步进逼,已是无话可说,责任所在,又不能暴露了小皇子行踪,心想:“为了小皇子安危,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管他李开疆如何说。”想到这里,梁轩“哼”了一声,一言不发,扭头看着别处,但是脸憋到都红了。审到这时,万民敬又信了李开疆两成。

当下万民敬斜着眼望着梁轩,见梁轩这般模样,以为梁轩理屈辞穷,现下明摆着梁轩理亏,但是梁轩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开罪,但是有不知道该问什么,一时也不知所措。主簿在万民敬身旁低声道:“大人,可问问李开疆那包服里有什么物件,如果他答的属实,就把包服还给他,轰他出去,草草结案就算了。”万民敬一听不错,于是便问:“李开疆,如果你可以道出包服里所藏何物,就说明包服是你的,大老爷就知道你是冤枉,就可以为你申冤。但是你说不出,就说明你撒慌骗大老爷,大老爷决不饶你,如何?道来听听。”

李开疆一听,心里高兴。梁轩心却不耐烦了,开口道:“那包服的确是他的,也不用问了。”万民敬一听连梁轩都这般说,正想开口了结此案。李开疆抢着说:“我说我说,包服里有两件粗麻布衣服,两钱卖野味得来的银子,还有半个吃剩的馒头。”衙役打开一看,包服里果然有两件粗麻布衣服,两钱银子和还有半个馒头,一样不差。

李开疆可怜兮兮地道:“如果梁大都统欢喜小民这些事物,小民愿意双守奉上,只是大人别害小人性命。小民有五六十岁的老母亲要小民供养的。”万民敬借故道:“大人哪里会希罕你的东西,拿回去。人来啊,把这个不识轻重的刁民赶出去。”梁轩见李开疆逍遥法外,也无可奈何,只得指着李开疆道:“下次在让我碰上你拐卖小童,定不轻饶。”万民敬道:“大人息怒,请进后堂休息。”急急拉着梁轩进后堂恭惟攀附,不在话下。

这李开疆,他却真个是个辽东猎户,乃辽东总兵李成梁麾下游击李永芳的义子,李永芳只告诉李开疆,他尚在襁褓便遭遗弃,至于李开疆的是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李永芳却只字不提。李开疆知道自己是个弃婴,加之身边众人说他来历不明,是个野种云云,让李开疆从小就坏事做尽。拐卖孩童就是他最喜欢做的坏事,一来可以宣泄对天道不公的不满,二来也可以以此谋生,何乐而不为?正如他跟其狐朋狗党说的:“我要让其他人自小就尝尝无父无母的滋味!”

当下李开疆被赶出衙门,却落得一身轻松,不过辛苦从辽东挂到直隶来的两个女童没了,想来想去,无处可去,还是打算回铁岭卫投奔自己义父李永芳去。话说这铁岭是明朝在辽东的重镇,朝廷历来重兵把守,李开疆一个多月就从密云县回到铁岭了,那时已经是将近十一月了,关外早已大雪纷飞。李开疆回到久别的铁岭城外时,已是申时,但见城外连营接连营,大寨连大寨,一排排一列列,星罗棋布,无边无际;军营内旌旗招展,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当真是戒备森严。

李开疆正看时,看见一位游击将军骑马带着一队骑兵巡逻经过。那将军五十多岁,伸长七尺,黑黑实实,他看见李开疆就叫了一声:“前面的不是开疆吗?在外面游荡了那么久终于肯回铁岭看望义父了?”李开疆定眼一看,老将不是别个,正是自小养大自己的义父李永芳,现下在辽东总兵李成梁麾下当一名游击。李开疆自懂事以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母是谁,“李”这个姓氏都是随李永芳的。李开疆高兴地叫了一声“义父”,便跑到李永芳马前向李永芳行礼,问道:“义父在执行公务吗?”

李永芳落马,答道:“为父刚刚巡逻完,天又快要黑了,正想回营休息时,便碰见你了。”李开疆牵着李开疆的的马道:“孩儿帮义父牵马。”李永芳道:“天气寒冷,又开始入夜了,走,到为父的营帐去喝几杯。”李开疆边走边道:“孩儿记得今天是十月二十二日,是义父的生辰,孩儿祝义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李永芳笑道:“看来你小子还算是有良心。还记得义父生辰。你义兄高鸿中和义弟范文程都来了铁岭和义父贺寿。”进的了营帐,李开疆看见酒已温好,肉已烤熟,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李开疆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义父的生日,孩儿没带来贺礼,反而吃义父的酒肉,多不好意思啊?”李永芳瞥了李开疆一眼道:“这才算什么,你伤天害理的事干得还少吗?”李开疆听了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这人世间还存在什么天理?我一出生就被生身父母抛弃了,试问我这么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做错过什么?我小时候也没得罪过人,为何从小就被人冷嘲热讽说是野种?”李永芳点点头说道:“嗯,我今天正要和你说正事,先坐下吧。”

二人坐下,李开疆先给李永芳斟酒,切了一块烤肉给李永芳。李永芳拍了拍李开疆肩膀笑道:“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啥时候有如此的眼力劲?”李开疆陪笑道:“义父生日孩儿还吃义父的已经挺过意不去的了,当然要以殷勤补救,再说了,孩儿这辈子就只有义父一人待孩儿好。”李永芳叹了一口气:“唉,这还不是看在你死去的老娘份上?一眨眼三十年快过去了。”

李开疆一听到义父提起自己生母,便急急追问道:“第一次听义父提起我娘,我娘究竟是个什么人?还有,义父告诉孩儿孩儿的名开疆,字定远都是孩儿生父起的,孩儿的生父是否一个匡扶社稷,为朝廷开疆拓土,平定远夷的大将?”李永芳刚想开口,突然听到帐外叫了一声:“哇,都吃上了,不等我俩了?”然后从外面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那个三十出头,一个身材高大,武将气质的人;后面那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书生打扮。身材高大的那个姓高名鸿中,广宁城的游击将军。书生打扮的那个是辽东沈阳人,名叫范文程,字宪斗,乃北宋名相范仲淹十七世孙。李永芳父子看见,齐声笑道:“就差你们俩了,来来来,快坐下。”四人分宾主辈分坐下,高鸿中就问李永芳:“义父,刚才听您和开疆说得那么高兴,在说什么呢?”

李永芳先没回答,反问高范二人道:“你们从外面进来,有没看见有军兵来往?”范文程道:“没了,孩儿还以为要跟着大哥以游击将军的身份进来,结果都没人拦问我俩,想必都是各自回营安歇了吧?”李永芳正色道:“应该不是的,李总兵军令如山,现在应该只是换班罢了。那么我就长话短说吧。”然后李永芳压低声音道:“我和开疆刚才的确说到开疆的生母,其实先前义父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如果开疆知道生母的身份,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高李范三人都伸了伸舌头,继续听李永芳说下去。但李永芳却说道:“以后时机适当我会告知你们,现在却不方便说破。不过我却需要你们三个办一件事,但都不是易事,如果你们觉得力有不逮就算了,义父也就不说了。”还没等高鸿中、李开疆说话,范文程年少气盛,就抢先开口说道:“义父这是什么话?您老人家对我们三个恩重如山,我们作为义子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李永芳摸了摸范文程的头,说道:“难得你们有这么一份心,义父好欣慰。你们听好了,义父要你们三个做的就是搅乱这朱氏的大明江山!”三人一听,无不惊惶。高鸿中更是惊吓得把手中的羊腿掉地上了,马上羊腿都不捡,跑到帐外张望。范文程忙问道:“义父为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李永芳一面不屑地道:“皇帝是尧舜一般的君主,臣民才会是拥护尧舜的臣民。你们看那万历,几十年不上朝的主,是祖制如无物,争国本想要废长立幼;宠信郑贵妃,睡太监,抽鸦片,荒淫无道。”

高鸿中回到帐内,闻言说道:“但义父,现下国家太平,百姓安乐,也没什么不好啊。”李永芳冷笑道:“那都是首辅张居正留下的底子,你们也不看看张居正死后万历如何对待他?”高李范三人默不作声,帐内顿时一阵沉默。李永芳继续道:“自始皇帝开始,哪家江山不是争回来?又哪个皇帝真的是顺应天命的?江山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不是一家一姓专有的。我姓李,如果我说自己是唐室后人,他朱家是不是该把江山还我?”

范文程道:“但义父你有明证能证明你是李唐后人吗?”李开疆拉了拉范文程的衣袖。李永芳横了范文程一眼道:“我即使我是也不要,因为我现在知道真命天子已经开始了他的霸业了!”三人不语,但都好奇想让李永芳继续说那“真命天子”到底是谁。但李永芳却不说,只是说道:“他脚板底有七颗痣,脚踏七星,以后肯定会坐江山的。明朝太祖皇帝朱洪武也是脚踏七星,最后不也拿了江山了吗?我们父子四人如若相助这位真主夺取江山成功,也会是流芳百世贤相良将。”

顿了顿,李永芳指了指高鸿中道:“到时候鸿中就不是一个小小游击,而是另一个徐武宁(徐达)。”又指了指范文程:“文程不用去考科举了,因为你有可能是新朝的刘伯温。”说完李永芳又转身,意味深长地望着李开疆,神秘的笑了笑:“或许开疆届时就是新的靖江王了。”高李范三人听了后,如痴如醉,自己还是身份低下,会有这种王侯将相的命吗?

过了一会儿,高鸿中首先醒过来,问李永芳:“义父义父,我们如何能觅得那真龙天子啊?”李永芳道:“你们不用寻觅,只需按照义父的意思去做就是了。”说完拍了拍李开疆和范文程两人的肩膀道:“你们俩到大明内地去,寻时生事,挑起大明宗室、叛臣、饥民与朝廷为敌,好助这位真命天子从中渔利,夺取大好江山。”然后又对高鸿中说道:“鸿中还是继续留在军中,义父有更重要的是让你做。”

然后那李永芳又对李开疆说道:“现下那位真命天子的部落缺少粮草和铁器,你和文程想办法解决这事,办妥这事了你就可以得到你娘亲的遗物。”说罢,拿出了半块刻着“禾”字的玉佩。李开疆听说是他娘亲的遗物,心情激动,身手想接过来看。李永芳一手收回,笑着说道:“你先把事情办好吧。你尽快寻得粮草铁器,到张家割,给你一只信鸽,你啥时候可以运粮运铁到张家口就飞鸽传书给义父。”李开疆接过信鸽,然后四人继续吃喝,但四人各怀心事,已没先前的轻松和谐了。吃完四人就寝,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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