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涞听出朴院长的笑声不太正经,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他口中的“剧烈运动”指的到底是什么,就算他在盛明谦面前再放得开,被医生点出来,还是脸一红。
病床上的盛明谦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面无表情,但叶涞心里知道,他肯定也听懂了。
为了避开记者,他们特意晚上办了出院手续,叶涞扶着盛明谦跟着朴院长直接走员工通道进了停车场,躲开了猫在走廊上的记者。
上车之后叶涞没着急走,看看副驾座位上的盛明谦:“太晚了,直接去我公寓那边住吧?公寓离医院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医生每天来给你换药也方便。”
叶涞怕他不同意,又说了半天理由:“别墅太大了,你现在眼睛看不见,上楼下楼也不方便,而且离市区太远了。”
一直等他说完,盛明谦摸着安全带给自己系好,头冲着窗外:“好,去你那吧。”
现在的天已经没那么热了,叶涞没开空调,车窗开着,夜风吹在脸上还算凉爽。
叶涞点了火踩下油门:“你之前还没去过,就是有点儿小。”
一盏盏路灯闪在叶涞勾着唇角的脸上,由慢变快,最后滑进他眼睛里,又往深处陷了陷。
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下车之后叶涞挎上盛明谦胳膊,扶着他上楼:“我住16楼,房子是很多年前买的。”
“我知道。”盛明谦说。
进门了叶涞还在说:“这房子我当时是贷款买的,后来还是用《生剥》的片酬还的。”
门合上,叶涞扶着盛明谦进了卧室,让他坐在床边:“床也有点儿小,我这只有一个房间。”
“嗯。”
盛明谦一进门就闻到了床单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嗅觉跟听觉反而更敏感了。
在医院住了几天,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是消毒水味,房间里的味道是平时叶涞身上的味道,盛明谦在床单上摸了一下,软软的布料很贴肤。
很快房间里都是叶涞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跟收拾东西的噼里啪啦声,盛明谦耳朵跟着叶涞的脚步转:“你在弄什么?”
“我把房间里能磕到碰到的东西都收起来,你要什么跟我说,”叶涞收好床尾的篮球,“明谦你想喝水吗?”
“好。”
叶涞去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放在桌角最远的地方:“有点烫,冷一冷再喝,家里没有柠檬,我明天去超市买一点。”
“不用买,白水就行。”
“先洗澡吧。”叶涞又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他的公寓里一直备着几套盛明谦尺码的衣服,想着盛明谦可能会留宿,还经常会拿出来洗一洗晒一晒,五年了,现在终于算是派上用场了。
盛明谦接过叶涞手里的睡衣,衣服上是跟叶涞身上一样的味道,只一上手就能摸出来是他常穿的睡衣牌子,他把衣服放在床边:“帮我洗澡。”
浴室太小,站两个人就有点儿挤了,叶涞把水流调到最小,举着水龙头小心翼翼避开盛明谦的脸跟眼睛,只对着他脖子往下冲,一个澡洗了二十几分钟,盛明谦脸上一滴水都没沾上,叶涞身上的衣服倒是全都湿透了。
盛明谦抬手在空气里抓了一把,最后摸到叶涞肩膀:“你没脱衣服?”
“我待会儿再洗。”
叶涞关了水龙头,一直看着盛明谦缠着纱布的眼睛出了神,最后缓缓抬起手,慢慢靠近盛明谦眼睛上的纱布,就快碰到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手还是湿的。
他又赶紧把手弹了回来,脱口问了一句:“明谦,你眼睛以前是怎么受伤的?那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
盛明谦脖子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淌,灯光下泛着光点,浴室里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
叶涞咽了口口水,盛明谦终于开口了:“有一年冬天雪天发生了车祸,脑子里的瘀血压迫到了视神经,剩下的事就记不太清了,时间太久了。”
水龙头没关太紧,还在往下滴水,滴答滴答的水声跟叶涞的心跳声同步,落在地板上摔成几瓣儿的水珠溅在叶涞脚背上,叶涞感觉脚背上那道疤疼了一下,脚趾蜷缩着骨节泛白。
等到呼吸重新平稳叶涞才慢慢摇摇头:“是啊,的确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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