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楹脊背绷得很直,她可以感受到身后的人身上带着凛冽的气息,带着方才大概是急速掠来的寒意,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发半垂在背后,有些却轻轻拂落在那个人的身上。
实在说得上是暧昧的姿态。
明楹抬手轻轻抵住那个人的手腕,随后轻声道:“……皇兄。”
她转过身去,只看到傅怀砚身穿一袭玄衣,并不是如寻常时候的襕袍,还是一袭劲装,比寻常的时候要多出几分凛冽来。
而他此时身上,弥漫着血腥味。
明楹方才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只是他身上即便是带着血腥味,也还是有些许檀香的味道,浸入他的指间,所以抵住明楹的唇时,她就已经察觉到这个人多半是傅怀砚。
只是……
他一连数日没有回到宫中,现在回到宫中,居然是带着伤回来,而且还是前来春芜殿,却确实是明楹没有想到的。
傅怀砚并不意外她猜出自己的身份,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倦色,轻声道:“皇妹。”
滴答。
明楹听到很细微的一声声响,她心下略微动了一下,随后很快就注意到,一滴浓稠的血液落在了地上。
是傅怀砚的血。
整个上京,恐怕也没有人有胆子敢把他伤成这样,明楹想到之前傅瑶与自己说的话,只怕是他此行处理的事情十分棘手,所以就连他自己都免不了受伤。
明楹稍微上前一步,能很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散出来的味道。
“皇兄……受伤了?”
傅怀砚轻声笑了下,只问道:“会包扎吗?”
其实留他在这里算得上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明楹自己也知晓,他们之间除了那场交易以外,原本并不应当再牵扯其他。
只是应不应当,也早已牵扯了,她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傅怀砚将他赶出去。
更何况,他现在的状况未必可以翻窗离开,总不能让他从大门中出去。
明楹手指顺着碰了碰,感受到他肩侧一片的湿濡,回道:“劳烦皇兄在此稍等我片刻,我去拿些纱布与剪子来。”
傅怀砚的脸在月色下显出几分脆弱与苍白,却丝毫不失矜贵的气质,漂亮的下颔线条流畅,他眼睑稍垂,“有劳皇妹。”
明楹得了他这句话以后转身往门外走去。
剪子与纱布还有简单的伤药都被她放在殿中,明楹很轻地在屉中翻找,只是翻找的过程之中,还是难免发出些许声响。
偏殿很小,前厅稍微有些声响,红荔与绿枝都有可能发觉。
明楹动作放轻了些,在殿中找了许久,才终于找齐了东西,随后她动作轻缓地重新回到寝间。
弦月此时被一边的薄云覆盖,往来并无任何声响,傅怀砚大概是觉得殿中晦暗,又将方才被她熄灭的灯火亮了起来。
烛灯燃烧的时候,发出很细微的声响。
明楹推开寝间的门,看到傅怀砚坐在她寻常坐的小榻前。
面前的烛灯映照着他的脸侧,昏黄的灯光落入他的眉梢与瞳仁,不似寻常那般不近人情的高高在上,反而带着让人心下稍顿的惑人。
天生一副姿容昳丽的好皮相。
明楹并未因他的相貌恍神,她此时手中拿着纱布,看着傅怀砚坐在那里,神色认真地看着摊开在他面前的小册子。
如玉般的手指蜷起支在脸侧。
这本小册子,上面一一记载了她之前见过的世家子弟的优劣。
她一直摊开放在那里,时不时想起还会在添上几笔,何时会想过今日居然会被人看见。
明楹愣在原地,却恰好地,对上傅怀砚抬起来的视线。
带着瑰丽的意味。
分明带着笑意,却又不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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