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从侧面撞过来,奚苒坐在后座靠右边位置,是最直面受到撞击的位置,冲力太大,就算系着安全带也没用。
相比之下,周远在那个驾驶位,已经算是轻伤中的轻伤了。
贺铭遥惴惴不安这么久,总算放下心来。
抿了抿唇,他平静地开口道:“人没事就好。辛苦了。”
人活着。
已经足矣。
贺铭遥不敢再回忆,接到电话时那一刻,自己是何等心情。或许正如周远所说那样,他本就是始作俑者、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不甘心放开她,也就不会造成这一连串意外了。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计较、也不配计较。
甚至没资格伤心。
只要奚苒还在,其他事,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手术结束后。
奚苒转入单人病房。
由于她人尚未清醒,没法转院,以防转移过程中伤口崩裂、感染。贺铭遥用钱砸开康庄大道,将江城最好的骨科医生和妇产科医生全数请到了人民医院来,提前准备着。
这些事徐明都会一一办妥。
贺铭遥拉了凳子,坐下来。
视线不自觉落在病床上。
奚苒安安静静、病恹恹地躺在那里,穿着病号服,心跳起伏平缓。她头上贴了纱布,腿上也打了石膏,帮助骨头复位。由于病房色调,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凄惨、楚楚可怜。
贺铭遥伸手,轻轻地拨了拨她指尖,又很快缩回手去。
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从初识起,奚苒从来都是温柔又坚强,婚后亦然。
何曾有过这般模样过?
都是他的错。
他恨不得去代她受这些苦。
然而,比起身体伤病来说,更难的是伤者醒来后的情绪。
贺铭遥揣度不出,奚苒对这个孩子是什么态度,但既然没有选择流掉,应该还是想要的。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骨肉,哪怕它还只是胚胎状态,更遑论奚苒这么温柔敏感。
现在它没有了。
奚苒还会原谅他吗?
接下来,他该如何面对她?
一时之间,哪怕贺铭遥从来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也不免开始茫然起来。
……
转眼,黄昏落日时分。
麻药消退下去。
奚苒眼皮上下抖了抖,睫毛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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