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别墅是傅予淮名下的,专门腾出来给崽子傅夏住的,除了那个黑心保姆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佣人,拥有钥匙的人并不多。
“傅予淮。”男人声音低沉好听,回答得毫不拖泥带水,并亲眼目睹了身前漂亮的少年耳朵一路红到脖颈的全过程,少年卷长的睫毛心虚地垂下,端着盘子的指尖微微泛白,俨然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但漂亮少年还是嘴硬般“哦”了一声,强行解释道:“我、我……敷衍…工作,您…别误会。”
早就听说这程家假少爷患有轻度口吃的毛病,本以为与他交流起来会有些磕碰,没想到人还挺可爱。
傅予淮点点头,没有再逗下去,两人本就不熟,他也不是什么喜欢扯皮的性子,便扯开话题问道:“夏夏呢?”
“楼上,主卧。”程知落乖乖回答。
“我先上去看看他。”
“好。”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程知落才猛地松了口气,脑子当机般将手里端着的食材放入粥中,动作十分僵硬。
给我的爱人准备爱心午饭。
很爱吃醋,很黏我,刚领证,别打扰。
……
就算傅予淮没有听见第一句肯定也听见第二句了。
程知落两辈子就没有过这么社死的经历,恨不得赶紧找个洞钻进去才好。
难怪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从来没与领证对象见过面也是没谁了。
可不是说傅予淮是个老男人吗?
程知落早就脑补过一个三十岁中年男人的形象,啤酒肚、市侩脸,笑起来隐隐带着些猥琐的气息。
方才站在这里的男人长着一张容易令人一见钟情的脸,个子比这具身体还要高上一个头,西装下的身材十分不错,气场沉稳疏离,不会让人觉得亲近,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程知落心乱地在厨房转了几圈,忽的想到什么,慌忙来到客厅,在看到地上那条被吐了脏污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小毯子之后愈发心虚了。
是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昨晚酗酒回家,现在满别墅都是一股子酒味,尤其是楼上的主卧,傅予淮不可能没闻到。
而且小崽子还被吓到了,要是被傅予淮知道他“欺负”了小崽子他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程知落不由又觉得有些头疼起来。
原主给他留下的烂摊子也太多了。
他要怎么挽救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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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卧。
傅夏哭了一小会儿后将自己的眼泪擦干,蜷进温暖的被窝里面,摸着咕咕作响的小肚子小声哼起了歌。
他很喜欢听歌,也很喜欢唱歌。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喜欢一个人哼歌。
唱歌比掉眼泪更能让他的心情快些好起来。
“哒哒哒,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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