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她定了定神,再次眯着眼仔细瞧去。
月色如水,洒在那人身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竟是府上的大郎君,魏旻。
沈青梨暗自松了口气,缓了缓神,抬脚朝着亭子走去。
踏入亭子,便瞧见石桌上摆满了酒壶和酒杯,魏旻披着鸦青色大氅,衣摆垂落如夜色流淌,手中白玉酒壶映着月光,在指尖晃出一圈泠泠的光晕。
他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身旁的酒壶已经空了好几个,月光下,那张英俊硬朗的脸颊带着微醺的红晕,眼神透着几分迷离与落寞。
“大郎君,您怎么在这儿?”沈青梨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魏旻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月光恰好漫过他的侧脸——眉骨如刀裁,眼尾却垂着道淡红,像白瓷裂了条细缝。
看到是沈青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扯出一抹苦笑:“是你啊,我在这儿图个清净。”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好好说过话。
沈青梨环顾四周,又看了看满桌的酒,不禁问道:“怎么不去前头热闹?今日可是四郎君的大喜日子,外头宾客们都在欢庆呢。”
魏旻垂下眼帘,沉默片刻,白玉壶又仰起一道弧光。
他饮尽杯中酒水,屈指抹去唇边酒渍,袖口金线绣的云纹掠过她眼前:"我这煞星,还是莫去冲撞新人的好。"
说罢,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
沈青梨怔了一怔,猛地想起大郎君曾经克死三任妻子,府中下人们私底下也都暗暗议论,有说大郎君是天煞克妻命,也有人说是因为大郎君在战场上杀孽太重,所以才没有妻缘和子嗣缘分。
所以,是因为在意这事,才没去前头热闹么。
想到这,沈青梨心底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她在魏旻对面坐下,认真地说道:“大郎君,您别这么说。什么煞星不煞星的,都是些无稽之谈。您只是时运未到,日后定能遇到属于自已的良缘。”
魏旻举壶的手顿了顿,酒液洒在青石板上,洇开深色的痕。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女。
恰好一缕夜风卷着零落的花瓣扑进亭中,她的眼神坚定,亮晶晶的满是鼓励。
"沈表妹可知……"
他嗓音浸了酒,沙哑如磨砂的玉,"与我沾上关系的人,最后都……”
"都怎样?被您克死?"
沈青梨倏地起身,杏色披帛扫落石凳上的花瓣,"外头那些无知的人这样说,您就真的信了那些混账话?"
有夜鸦掠过亭角,惊落几片琉璃瓦。
魏旻捏着酒壶的指节泛白,原本黑沉沉的狭眸在月光下突然鲜活起来,像要游出阴霾的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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