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歌词也铺满了整个背景屏幕,猩红,醒目,循环往复
音乐在这一刻化身成情绪的载体,每一个受到过压迫的灵魂,被链接在一起,成为共同体。不解、委屈、难堪、愤懑压抑了一整个青春期的痛在瞬间被唤醒,在编排得如同暴雨一般的器乐声中,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
大家恍然发现,原来我们都是“小明"
被杀死的那一部分我,是怎样的?
凶手又是谁呢?
在铺得更烈的编曲中,副歌的二重唱重现,答案真白得残忍。
台上台下,所有人激动到试图把伤痕累累的心都喊出来,唯一冷静的,只有南乙他弹着贝斯,红着的双眼里是不屑,是漠然,像他的唱段一样,像那些真正的凌者一般。
这样一张冷酷又漂亮的脸,太适合铺展华丽的“恶”之皮囊。然而无人知晓,这一字一句的伤害都是他写下的,也都是他遭受的。
[欠发育的肢体是羞辱的标本](“笑啊快看镜头啊!”)
[剥下湿透的衬衫算什么残忍](“别担心一。丝。不挂。”)
[走廊路过的每一双漠视眼神](“不喜欢和我们玩吗?")[将谋杀粉饰为玩要的成年人](“不喜欢就去死吧。”)
受虐者是煎熬的、歇斯底里的。施虐者是平静的、满不在乎的
特写的两张脸孔,一热一冷,一个声嘶力竭,一个神色默认。冰与火两个极端,已经无形中成为恒刻的live特色。
舞台的中心,那被灯光圈定的长方形区域忽然间涌起干冰,配合着突然降下的猩红色灯光,如同忽然弥漫的血雾一般,吞噬了被困在其中的秦一隅。
血雾向上,一点点吞没他的脸孔。他忽然咬断了拴住拇指的白线,唱出下一句,也终于走出了那个方框。
[是谁杀死了我
我就…。
他没有唱完,可台下乌泱泱的几千名观众惯性地唱出剩余的几个字。复生在谁梦中一
刹那间,舞台灯光全灭,器乐声骤然消失。
整个livehouse陷入死寂的黑海,所有的观众仿佛被人抓住头发,突然被摁进水中,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下一刻,黑暗中闪现森绿的点点荧光,勾勒出一把琵琶的模样,紧接着,琵琶声乍现,如同碎玉,凄厉,渐快,渐强,杀气与鬼气并存。
"是礼音的琵書!"
"真的有民乐元素!
很快,鼓声出现,但并非架子鼓,那声音低沉、响亮、每一击的背后都有着壮烈的尾韵,如惊雷。
绿色的逆光出现,从后往前,照亮舞台左侧,众人发现,不知何时,台上竟然布了一架直径长达米的红鼓,而站在鼓后、狠狠敲击鼓面的,则是迟之阳。他手中的鼓槌系着红色丝绸,白发在逆光中发着光。
"是中国大鼓!"
天哪,和琵琶一起杀气好重!"
"迟之阳杀疯了!白发在这里有种一夜白头的感觉!"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气力,奋力击打。每一声重击仿佛都包含冤屈和不甘,透过音箱,疾风骤雨般,狠狠砸向观众。
但这才只是器乐间奏的开始。
闽闽的色空鼓和严霁失真的合成器交织,禅意与鬼魅融合,阿迅的电吉他如泣如诉,穗穗的贝斯继承了南乙一贯的错拍和难以捉摸的律动,仿佛回魂之人沉重又诡异的步伐。
而在他们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尖锐的金属敲击声,像三角铁,却更加锋利和干脆。
很快,秦一隅从红雾中走出,绿光照亮了他手中握着的东西——是一把钢尺、一只钢笔。他握着两样学生时期必不可少的东西,对准立麦,一下、一下狠狠敲击着。
大鼓愈来愈快,琵琶也愈发激烈,民俗混合摇滚的编曲将所有人的感官都逼上巅峰。观众们被这诡谲又精妙的合奏震慑住,捂着嘴,睁大眼睛,脑子空白,仿佛有什么从耳朵淌入胸口,疯狂地共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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