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易迅白净的脸上,现出几抹凄然之色,惨笑道:“想我腾易迅在我师父门下,要论武艺,恐怕常无羁、邢彪、姚碧莲也都非我敌手,而单以医术而论,那司徒抬南、沈落山我又何曾把他们放在眼内,可是,我师父对他们却都青眼有加,唯独对我,却不怎么感冒,后来,因为秦王所求,我师父把我与岳高派到秦王府做了医师,在当年与燕君临的大战之中,我虽然比不得‘功德无量’陆三山与‘金针续命’徐少珍,但只论在那一战的贡献,我觉得自己也算居功至伟。可是,当年经我救治痊愈的那些武林高手中,又有几个人真正看得起我。”
“那些所谓的江湖大亨,都在王府是座上宾,唯独我却还被王府中人呼来喝去就像下人一般,而被我救治过得那些江湖大亨,后来对我又有几分好脸色?他们一个个被秦王奉为上宾,看到我在王府的处境,几乎没有一个人主动拉我一把。”
“后来,我听说蒲久山隐居林下,不愿为秦王所用,而秦王殿下对他,却很是看重,于是我便悄悄离开王府,去了他的藏身之处,因为我们本是师兄弟,彼此了解,而他也不大看得起我,对我也疏于防范,我便悄悄把他杀了,而自己则改换成他的模样重出江湖,到得王府,秦王对我很是客气,并把我留在王府教小世子习练武艺,那时,我也算意气风发。”
“谁知后来,群雄齐聚秦王府,秦王对他们颇为客气,而像‘千寻刀’段千寻,‘独臂天王’无剑道长等人又都气势嚣张的很,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而我之所以选择下手的第一个人为冷如云,实在是这个小辈不但不懂礼数,还经常在背后讥笑与我,他与陆三山本是同时被秦王请到府中的,那陆三山每每见到我都要叫一声‘蒲前辈’,平素对我也很客气,而那冷如云仗着自己这几年在江湖中闯出一些名号,对我每每爱答不理,说我不过是一名说客而已,那有什么真实武功,恐怕会贻误了小世子,于是,我便乘他不备,悄悄在他的饮食上动了手脚,把‘极乐散’掺杂在其中,也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钱潮突然打断他的话头,道:“可是,杀死冷如云以后,你又为什么还要栽赃给我的雷师弟呢?”
“我与那个段千寻也是素识,原知道他与冷如云一样,虽然武功了得,气量却很狭窄,而天山莲花寨是什么存在,当初之所以嫁祸给雷蒙,就是要那个段千寻去触触天山的霉头,让他这个井底之蛙见见什么才是真的豪侠。”
“你倒是很会算计。”
“后来,我之所以先后杀死无剑道长与段千寻,实在是因为秦王曾在府中请求二人事毕留下来在王府教授小世子武艺,而千不该万不该,二人居然当场答应了,也算他们该死,于是,我便悄悄在无剑道长的饮食中下了定量的‘极乐散’,而第二天,我跟踪在他身后,待得他落单之时,悄悄放出极乐盅,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乖乖的死在了我的刀下。”
说到这里,他忽然哈哈大笑,接着说:“你们当时是不知道,这个贼道可是贱得很,居然求着让我杀他,那个样子,才真的令人恶心。”
“后来,秦王在府上开始为举事运筹帷幄,而联络群雄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开始了游说四方的日子,有了秦王特使这个金牌,我在各地倒是很受那些江湖大豪的尊敬,只是,当年对我轻视的那些人,尤其是我那些同门,此时,我又怎肯放过,而我当时的身份是蒲久山,而非腾易迅,所以,这些人对我毫无防备,我只需在他们的饮食中投入定量的‘极乐散’,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们岂不乖乖的来受死。”
“当然,也有些人虽然让我深恶痛绝,却苦于无法接近,就像那个‘追云叟’秦放,仗着秦王的宠信,无法无天得很,我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可是,这个人轻功极佳,却是不易接近,后来,我才说服岳高,因为这个老家伙,身上也有一些旧伤,而为他诊治的正是岳高,而当时,岳高对这个扯高气扬的家伙也早就不满了,于是,我二人一拍即合,岳高在为其开药之时,神不知鬼不觉放入少许‘极乐散,’,就这样,让他当晚就魂归极乐了。”
钱潮冷冷的注视着这个疯子,冷笑道:“这些人其实没有一个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你居然毫不手软的杀害他们,而且还觉得办的心安理得,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腾易迅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很是古怪的回视了钱潮几眼,道:“你个小辈知道些什么,一个男人生于世间,如若不能顶天立地,做一番事业,活着又有何意?只要我把这些障碍一一清除,然后辅佐秦王成就大业,那时,谁又再敢轻视我腾易迅。”
“你的手段也太过毒辣。”
“量小不君子,无毒不丈夫,这点手段都没有,又怎能成就大事?”
“你所杀的其他人因为我也不十分熟悉,实在不敢置喙,只是你的那两位师兄弟冼又白与琼浩然原是当地最为德高望重之人,这样的人,你又怎敢杀害?”
“这两个人原来最受我的师傅器重,而且他们向来对我不大看得起,这样的人,我岂能令他们活在这人世之间,我刚才已经说过,所有挡我路者,我是必杀无疑。”
“我看在秦王府中,你最大的障碍其实就是你的师傅,那你怎么不去杀他?”
腾易迅还没有开口,绿叶仙子忽然冷嗤一声道:“就他这点道行,恐怕还不敢在吴昊门前班门弄斧。”
腾易迅这时才冷笑道:“这位仙子所说不假,想我师父那样学究天人的奇士,我又怎敢稍有不敬之心。不过,其他诸人,我放在眼中的却没有几个。”
钱潮又问道:“这些‘极乐盅’你是怎么得来的?”
“‘极乐盅’与‘极乐散’都是我师父代表秦王府在落艳庄收购的,我曾跟随前去过,这位仙子我先前也是见过的。”
看到绿叶仙子点头示意,钱潮知道腾易迅所言非虚,于是,又问道:“那你暗地里做下这些事,你觉得像你师父那样精阴卓绝的人会一无所知吗?”
“做这些事之时,我已换过身份,不再是那个王府医师腾易迅,而是蒲久山,他一时恐怕还怀疑不到我的身上。”
“那岳高呢?难道你不怕你师父怀疑他?”
“岳高虽然孤傲,但是却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我师父是对他也很是了解,而那时,我已经盗取了全部‘极乐散’与‘极乐盅’,然后失踪了,他自然只会怀疑我,不会怀疑他的。”
“为了一己之私,无所不用其极,其实,你才是真的该死。”
“滕某若不是顾忌这位仙子身上那些物事,你我还是不大放在眼里的。”腾易迅一边说着话,一边桀骜不驯的注视着钱潮。
而帐中诸人都很是惊恐的看着腾易迅,即使他的同党叶青平与汤斌都已悄悄远离了他。
蒋平坤依旧面沉如水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一切。
这时,绿叶仙子忽然道:“钱少侠,切莫受他言语所激,有我在这里,量他还翻不起什么大浪。”
钱潮点了点头,道:“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极乐散’阴阴在你袖中,怎么会一下子突然不见了?”
绿叶仙子道:“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他回答与你,是的,他的袖中原是藏了一些‘极乐散’的,只是他在于你周旋之际,悄悄放出‘极乐盅’,把那些‘极乐散’,统统吃了,这样,你自然搜寻不到了。”
钱潮点了点头,而此时,蒲久山忽然长身而起,却是飘然向账外冲去,他临走之际,有几只黑色的物事激射而出,那物事却是对准蒋平坤而去。
绿叶仙子冷笑道:“这么多‘极乐盅’都来对付蒋大人,看来阁下是要准备放弃盐城了。”说话间,却见她掌心之上,不知何时飞来一只绿色的鸣蝉,那鸣蝉通体碧绿,莹莹似玉,煞是夺目。
那绿叶仙子轻笑道:“婵儿,把那些虫子给我叫回来。”。
他的话音刚落,那只绿玉蝉居然鸣叫起来,那声音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只见声响处,大帐之中一片寂静,大家都沉迷在这欢快的鸣叫声中了。
鸣叫声刚起,激射向蒋平坤的那些黑色物事已然悄悄飞回,并且参差不一的遗落在绿叶仙子脚下,却原来是十来只黑色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长得与蜈蚣相像,却没有那么多脚,而且,身子更加细长,要比蜈蚣小上不老少,此时,那些虫子落在地上,看上去似乎有些慵懒,大概诚如绿叶仙子所言,吃多了“极乐散”就像人喝多了酒一样,似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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