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红军全部撤退了!”副官进来报告说。
“侦察清楚了吗?”万耀煌反问说,“红军阵地上,空空荡荡,破碗钵碎片到处是,破军衣、烂草鞋、旧军帽,零乱破碎、狼藉满地。”副官说。
“是饿跑了!哼,红军这样的指挥官还能打下七里坪么!我以逸待劳、以饱对饿,他们不占自退,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万耀煌自夸地说。
“师座英明,红军哪是对手!”副官说。
“不对!”万耀煌说,“这是他们的一个失误。红军打起仗来厉害得很,要不,我们装备好、又数倍于他们,围剿来围剿去,怎么也围剿不尽?!”
万耀煌命令道:“马上向刘总司令(刘镇华于5月初接替卫立煌为”豫鄂皖三省边区剿匪总司令“之职)报告:围攻七里坪的共匪二十五军,在守镇国军的彻底打击和强力反攻下,死伤过半,已彻底败退,国军取得重大胜利!”
6月16日。碾子沟。
中共鄂豫皖省委扩大会议召开在碾子沟的一个石洞窝子里。徐海东和吴焕先顶着小雨结伴而来,参加会议的同志已经坐满了洞窝子,有人让出两块地方给徐海东和吴焕先坐下。
满脸病容、身体瘦弱的省委书记沈泽民,握着只旱烟管,不时地吸一口,眉头皱着,低头在沉思。
坐在沈泽民旁边的中共鄂东北道委书记郑位三,环视一下与会者,碰了一下沈泽民说:“人齐了,开始吧!”
沈泽民开始发言,主要是总结围攻七里坪战斗的经验教训,他说:“红军围攻七里坪四十三天,取得了重大胜利,极大地鼓舞了根据地人民的战斗信心,有力地打击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嚣张气焰,郑重地向全国人民宣告:鄂豫皖根据地还存在,鄂豫皖红军还在战斗,鄂豫皖共产党还在斗争,其政治上的胜利不是可低估的。”
会场已经有人忍耐不住了,交头接耳,互相说着悄悄话。徐海东感到气闷:好大喜功、文过饰非。
沈泽民吸了一口烟,接着说,“现在我们围困七里坪的任务基本完成,是的,我们死了些人,但不要被死了些人而迷感了我们的视线,我们要看到革命的远大目标,革命是免不了要死人的,围攻七里坪没有取得彻底胜利,省委负有部分责任!现在大家讲座一下七里坪围攻战的经验教训和下一部党委和红军的工作计划。”有的人沉默不语;有的人指责这个团配合不利,指责那个部队冲锋不坚决……
徐海东满肚子怨气鼓在心里,他终于忍不住了,他说:“围攻七里坪,我早就反对,结果怎么样?敌人越围越舒服,越打越猖狂,而我们自己呢?弄个半死不活!这是为什么?”
沈泽民点了点头,诚恳地说:“是的,这个问题当时我们欠考虑。”
“一支好好的队伍,快被搞垮了,我看领导该先检查!”徐海东说。
“是啊!刚才我讲了,省委应负部分责任!”沈泽民的声音慢而低。
“不!我看领导应负全部责任!”徐海东一下提高了嗓门。
“海东!你、你说什么?!”沈泽民有些愣了。
“我说领导就负全部责任!”徐海东话一出口,就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禁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真正的共产党人,就应该替劳苦大众和红军战士着想,只有具有小资产阶级思想的人,凭一时狂热,只顾自己吃饱喝足,不顾老百姓和战士的死活!……”
“海东同志!哪个是小资产阶级?啊!”沈泽民病容的脸颊出现了潮红,握烟锅子的手直颤抖,他几乎跳了起来,打断徐海东的发言,气冲冲地走到徐海东面前,用烟锅子点徐海东的鼻子,严肃而凌厉地责问,“你说哪个是小资产阶级?就你是无产阶级?啊!我看你这个人成问题!”
“那些搞盲动主义的错误领导,就是小资产阶级!”徐海东毫不示弱。
“你出去,这个会你没资格参加!出去!马上给我出去!”沈泽民激动地说。
徐海东愣了。他一向很敬重沈书记,沈泽民出过国,喝过洋墨水,马列主义懂得很多。在战争环境中,他作战勇敢,身先士卒,跟战士们一样吃粗粮,嚼野菜。可是,这一次,他却使徐海东陌生了。
徐海东的脑袋轰的一声变得好大好沉。自从靠七条枪闹革命以来,党的会议,参加了不知有多少,还没有被轰出会场的。这是党的会议,是母亲一样的共产党的省委会议啊,自己竟被赶出会场。又不是自己要来参加的,是你们通知我一定要来的。来了,又容不得我说真话,这算什么领导?
徐海东瞪着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泽民。然后,头不回地走出了石洞窝子。
被撵出会场的徐海东感到头重脚轻。
惊雷轰鸣,闪电像把利剑,划破了阴沉的天空,瓢泼大雨像帘子,直上直下,笼罩在徐海东周围。
第二天早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报告!副军长,敌人围过来了!”侦察连长闯到门口,报告说。
“多少人?多远?”徐海东两眼立时放光。
“还有五六里地,估计是敌第三十和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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