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
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孔南平平静地从中走出,步伐不快也不慢。监狱长站在高处远远看着走向自由的他,心中感叹赚钱终有穷尽时。
尽管监狱内外同处于一方世界,可孔南平还是感觉可以在这压抑的空气中嗅到自由的味道。
终于可以回家了!想到爸爸妈妈,他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因为费用紧张,他出国后就没回过家。5年了,日日思夜夜盼,终于等到回家的日子,真好。
监狱门口没有出租车,孔南平缓缓向外走去。看着熟悉的大众车从远处驶来,孔南平笑了。
这3年来,只有龚斌像自己的哥哥一样来看望他,鼓励他,督促他。今天,又是他来接自己。
坐在副驾驶上,孔南平贪婪地看着车外的风景。没有变化,还和3年前一样。
“德国和国内不一样。你要是回国了,搞不好都找不到家门。变化太大了。”龚斌边开车边笑着说,“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打了,没人接。晚一些再打吧,估计他们现在忙着呢。”孔南平长吐一口气,“快进腊月了吧?”
“已经是腊月初五了。你能回家过年了。”龚斌笑着说。
“嗯,太好了。”
汽车继续向市区驶去。经过街心公园时,孔南平看到许多人举着横幅和牌子。
“这些是什么人?”
“好像是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的示威游行。说是要保护野生动物啥的。”
“斌哥,我要请你吃饭。”
“不用了,咱哥俩谁跟谁啊。”
“一定要的。而且是最好的餐厅。对了,在德国吃野生动物犯法吗?”孔南平拿着几年前就该淘汰的手机划弄着。
“你心还挺大的哈。还吃野生动物?你以为你在广东呢?”
龚斌不再数落孔南平,汽车也平稳地驶入市区。二人都在享受这此刻的安宁。
“斌哥,停一下车。”孔南平突然急促地说道。
龚斌将车停在路边,“咋啦?上厕所啊?这可不行,有罚款。”
孔南平没接龚斌话茬,只是傻愣愣地看着龚斌,“斌哥,我的钱咋没了?”
“钱?什么钱没了?”
“当初咱们谈好的,3年500万人民币,10万8千欧。可你看”孔南平让龚斌看手机银行的余额,“一分钱都没有!”
“别急别急。”龚斌拿过孔南平的手机仔细看了看,“这是德意志银行的账户。会不会是给你汇到中国银行了?之前那200万人民币不就是汇到中国银行吗?”
“哦,对对。”孔南平眼神终于聚焦起来。他用颤抖的手点击着手机屏幕下载app,嘴里还嘟囔着自己废柴。
“别急,稳住了。”龚斌看他手抖得几次都点不开app,连忙劝慰道。
终于,孔南平打开了中国银行的网上银行。
他摇着头看向龚斌,嘴一张一合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咋了?兄弟,你别吓我啊!”龚斌慌张地用双手轻拍他的脸。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连之前给的200万也没有了。”终于,孔南平发出颤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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